孽水河中的水冰凉刺骨，天亦如坠冰窖，更要命的是越往下水越凉，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冻结一般，不过在此之前首先是意识。

    天亦感觉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慢，尤其是眼前还要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肉体上的折磨永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尤其是当这种折磨变成了恐惧时。

    若是孽水中哪怕有一丁点的亮光，便会发现保持着一个姿势的人在不紧不慢的下坠，每一个呼吸间都像计划好的一般，距离分毫不差。

    天亦从不是轻易认命的人，但此刻他不得不面对来自甚远的恐惧与踌躇，尤其是在其意识将要消亡之际，他知道，只要自己合上了眼，便再也睁不开了……

    “老头……没想到我会死在这里……“天亦想自嘲的笑，却发现连嘴角都扯动不了，眼前再次浮现往日的音容笑貌，耳边突然仿佛又听到了老头的声音。

    “小子！才走到到这里就放弃了？“

    天亦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心中不自觉的想道:“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放屁！你小子什么时候出现过幻觉？！“

    面前老者吹胡子瞪眼，连神情都与那老头一般无二。

    天亦突然瞪大了眼睛:“老头！你……你你你没死？！“

    当然这番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二人之间的交流。

    只见老者鹤发童颜，披肩的白发宛如波纹一般飘动，脑袋之后的却是更长的黑发扎在脑后，面色不怒自威，白衣胜雪，一眼看去更像是一位青年，但却长着一张老脸，种种突兀结合起来又显得极为自然，这个身影，这张面孔估计化成灰天亦都不会忘记，事实上任谁见到老者的第一面都不可能忘记。

    “唉！若不成仙，哪有不死的道理，顶多是多喘几口气罢了，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我留在天藏疏中的影像而已！“

    天亦闻言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他亲手将对方给埋了，没道理对方还活着。

    老者身影一阵模糊，似乎有溃散的迹象，此时连忙说道:

    “没想到此地竟如此玄妙，我原本能持续一个时辰的影像看来只能持续一刻钟，我们长话短说，要想出去，你必须练成碧落黄泉功才行！“

    天亦非常惊讶，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知道碧落黄泉功这个功法。

    “哼！若不是你将天藏疏打碎，我们又岂会如此早就见面？没想到才两年功夫我就不得不出来，我更希望的是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天亦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能静听对方下文。

    老者叹了口气道:

    “你可知天藏疏真正的作用？“

    “难道不是专门寻找天藏的宝物？“天亦心中想到，却见老者摇头苦笑道:

    “天下哪有这般逆天的宝物？天藏疏本身也是天藏之一，你之所以能够感觉到其它天藏的存在，甚至能与其它灵物产生共鸣，完全是因为你自身的原因！“

    “我？！“天亦心中宛如惊涛骇浪，这种事情他之前竟然从未从老者的口中听说过。

    “我以前不说也是为了你好，若不是今天，我希望这件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为什么？“天亦突然感觉事情远没有老者说的那么简单。

    老者目光一动不动，天亦甚至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些许怜悯之色，心中一突，又听对方说道:

    “你之所以能感受到天藏的存在，甚至还能与其它生灵产生共鸣交流，只因你本身就是一件器灵！“

    “器灵……器灵……“天亦犹遭雷劈，器灵两个字再其耳边不断盘旋，他根本就不相信，但从老者口中说出的话他不得不信，现在他总算能感受到小丫头的心情，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失落。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