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殷媛老早就被子衿拉起来,换上了属县主的宫服,许久没穿,殷媛觉得自己这身衣服实在是憋得慌,很是难受。
等她全部整理好后,已经快要到祭祀的时辰了。她嘱咐子衿看好饭桶后,快步走出去找王妃和郡王。其实殷媛本身是想小跑的,奈何身上朝服也重,头冠也重,压得她脖子都酸了。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终于到了郡王和王妃身边。
“宛宛怎得不开心?”王妃关切的问,昨日安顿好后就见不到她的影子,若不是知道她的性子,她肯定是要出去找的。
“那是她嫌弃头冠太重了。”郡王实在是太了解殷媛,“等会和你母亲跟其他女眷在一起乖乖待好了,别又处乱跑。”
殷媛点点头,没有说话。她昨日回房晚不说,今日天刚蒙蒙亮就被叫起来,实在是没有睡醒,做什么都懒洋洋的。
在大庆,宗庙只得族中男子进入祭祀,女眷只能在宗庙外祭拜;而文武百官,择历朝名臣能始终保守节义者从祀。
《礼记·曲礼》说:“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
之前官家也曾进行祭祀,只是规模没有这么大。此次祭祀,不仅只是为了御灾祈雨,更是要求得国泰民安。
男子进入宗庙,皇室中的女眷则站在宗庙外,成一列,殷媛站在王妃身后,虽在祭拜,但心思不在此处,而是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陆邦彦。
陆邦彦为内阁大学士,内阁在大庆是地位极高的,即便没有实权,也是正三品官员,站在前三列。
殷媛是第一次见穿着朝服的陆邦彦,不由得看呆了眼:外穿红罗上衣c下裳和蔽膝,足登白袜黑履,腰束革带和佩绶,头戴有梁冠,朝服上绣的是孔雀。朝中大臣,像他这般年轻的极少,身姿又这样挺拔。
这样盯了半晌,殷媛的口水都差点掉下来时,才回过神。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垂涎陆邦彦时,首先被自己惊了一下。
乖乖哟,怎么自己还胆子大到肖想自己的老师去了。殷媛垂着头,自我反省了许久。
“宛宛,宛宛?”等到官家祭祀后,大家都散了,殷媛都还没回过神,一直躬着身子,望向地面。王妃见她这样,怕这孩子别不是中暑了吧。
“嗯,嗯?”殷媛回过神,只见人们都已经散去,只剩下自己和母亲。
“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王妃问她,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又有些担心起来,“可是中暑了?”
“中暑?”殷媛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烫啊,这下可尴尬了。殷媛直起身子,拿手扇着风,“啊,嗯,这天,确实热,我这身衣服委实太厚了,太厚了。”
王妃怀疑的看着她,半晌,才说话:“回去啊,我就吩咐子衿,让她给你多喂上几壶水,洗涮洗涮你的脑子。”
“母亲~”殷媛上前抱住王妃的胳膊,撒着娇,“我们快些回去罢,这太阳实在是太大了,宛宛受不住。”
王妃瞥了一眼正笑的灿烂的殷媛,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小鬼,不知道脑袋瓜里在计算着些什么。”说着,向厢房的方向走去。
殷媛搀着王妃,又想了想方才的陆邦彦,舔了舔嘴唇。美色实在惑人啊,真教人把持不住。
这一惦记,就惦记了一天。殷媛无时不刻想起一身朝服的陆邦彦,终于知道陆邦彦当初为何名动京城了。殷媛坐在桌边,手拄着头,想象着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着大红色状元郎的衣服,骑着高头骏马的模样,叹息了一下。
她有些想不起来为何当初没有去街上凑那个热闹了,现在竟有些后悔,这样一个妙人儿,自己怎得现在才发现。
殷媛是胆子极大的,起了贼心就很难收回去。当晚,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