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氛围下,心情更加苦闷。
但她本身性格比较弱,又不知如何管束下人,何况如今想的是别的事情。所以即便明白如今明杏宫的情况很不容乐观,也隐藏着许多隐患,也只能放任不理。
陶然更不会理了。
基本上,她在这里就跟个外人一样,因为不是这里的人,也融不进本地的风俗习惯当中,所以看眼前的一切,都是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来的。
虽然身带任务,但因为没什么方向,也不是特别积极。尤其是系统不提醒的时候,她经常会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继而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总的来说,陶然把这里当作一个可以横着走c好吃好玩c没事还能找人打打架的好地方。
所以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妨碍到她,她是不屑理会的。
她唯一比较在意的就是她家主子。
主子是多么善良啊!
见她受伤了比自己受伤了还难过,无亲无故对她这么好,嘘寒问暖,关心担忧,这样的主子一定要好好爱护才行!
还要为主子排忧解难!
让主子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
林婉仪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小宫女,只见她小脸虽挂了彩,但是半点没有难过的样子,反而拿着一块蜜枣糕吃得高高兴兴,唇边都沾了些碎屑,看着自己的双眼亮晶晶,黑白分明,无辜干净,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叫人看着心情也不禁明朗了些。
林婉仪轻轻笑了笑,拿过手绢正想替她擦擦嘴,却被她一把抓过胡乱擦了擦又塞回来,仍旧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她叹了口气,垂着双眸,仔细把弄皱的手帕叠好,一边低声道:“青夏,我可跟你说过我家的事?”
陶然摇摇头,“没有呢。主子家是做什么的?”
“我家呀”林婉仪双眼看着窗外,软和的嗓音低低地传过来:“我父亲是做官的,原本是鄠州一个地方官。天高皇帝远,也算得上是那里的名门望族。外人看着朱门绮户,富贵荣华,都歆羡不已,可是谁又知大户人家里面的阴私呢。”
林婉仪抓紧了手帕,继续道:“我母亲本是鄠州城殷实布商人家的女儿,勤劳善良,温柔秀丽,更习得一手好绣艺,人人称赞。及笄之后,我娘便同内一个粮商的儿子定了亲。原本再有三月便可喜结良缘,哪知就被我父亲看中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家一句话,不管布商粮商都没有好下场。无奈之下,原本定了亲的人家退了亲,我娘只得含恨做了小”
“小?”
陶然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也瞪大眼睛听得认真,只是听到这里不明白,忍不住打断问。
林婉仪转眸看她一眼,见她是真的不解,才轻叹着解释道:“夫妻夫妻,一家子里,夫为男主人,妻为女主人。妾侍不过是男主人的玩物,没有正经地位,平时要伺候女主人,与奴仆无异。”
陶然明白了,随即皱眉道:“那主子的娘亲原本可以做女主人的,后来却成为了妾侍,真可怜。”
“是啊,多可怜。”林婉仪目光悠远,的声音变得凄婉起来。“所以我娘亲就以这样低贱的身份生下了我,卑微地活着,仰人鼻息。后来女主人生不出儿子,我娘生下了弟弟。女主人却将弟弟抢去了,养在膝下,令母子不得相认。我娘能怎么办呢?色衰爱弛,又是那样卑贱的地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叫别人娘,跟别人亲亲热热,却轻贱厌恶自己。最后抑郁成疾,百病缠身,形销骨立。身故前唯一的希冀便是我能嫁个好人家,做个堂堂正正的女主人,不重蹈她的覆辙,因此拖着病身哀求着,为我许下了人家。谁想到,嫡姐心有所属,不愿入宫,便把我推入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我,最后还是躲不过这做妾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