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徐深又回到了朝夕林中。
至于她在衡天派的行径,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然后轻易的猜到是她所为。
不过,这些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有人想为林晨金徹报仇,她接着便是。
陆绫曾经有句家乡话说的不错: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这天底下仇怨纠葛多了去了,寻仇之人比比皆是,有能力报仇的,就像她几个时辰那样将敌人手刃,能力有限的,乖乖趴着便好。
因果轮回的报应,徐深不惧,他人的无辜与否,徐深不闻。
她为自己心中所想哼笑了一声:怪不得今生是天生魔体,原来她早已如此大逆不道,骨子里的魔性都冒了出来。
徐深盘坐在山洞之中,拿出陈婆曾给她亲手缝制的衣物,伸手轻轻摩挲轻柔布衣上的简素纹路。
第二天徐深起了个大早,不例外的又看到了山洞之外的一片狼藉。
啧叹了一声这处的人命实在不值钱,有多少人今晚被埋在这里,就有更多的人排着队加入美名其曰是狩猎狂欢,实则是火拼大队当中。
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句话,或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被人深有感触的作出来的。
徐深撇开视线,不再看地上的残枝落叶,不全尸首,她慢悠悠的向里边走。
程安几人在偷袭围杀了五个修士之后,理了理身上的狼藉,一同去了树上调息。
距程安有一树之隔的黑袍男子将刀鞘放在一处枝桠上,手上拿着一块青竹纹路的白帕慢条斯理的一下下擦拭着漆黑的刀身。
目光一瞬不移定在黑色弯刀的黑袍男子眼里多了丝缱绻的柔情,他瞧着弯刀,如视珍宝,嘴中也喃喃了声。
“宝儿,我给你擦干净了。”
一旁的程安:“”
黑袍男子又低声道:“宝儿,心肝”
仿佛那把刀,就是他的一切。
程安:“”
他轻咳了声,别过头去,屏蔽大佬的不定时发疯。
这时,黑袍男子才总算发觉身旁还有人瞧着他犯病,不悦的抬起头来看了眼努力缩小存在感装聋的程安,没好气道:“看什么看。”
程安:“”我就是悄咪咪又溜了眼。
腹诽一句,程安尬笑:“啊哈哈,刚刚转头不经意瞥了下。”
黑袍男子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他将弯刀归鞘,负在背后,曲起一腿,手臂搁在曲起的腿上,手向下垂着,闲散无比。
黑袍男子突然问道:“那个剑修,有什么消息了吗?”
程安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可能已经走了。”
黑袍男子点了点头,原是想和那个剑道造诣不俗的家伙较量一下,以期突破的。
不过旋即他又想道:走了也好,免得误了他的事。
黑袍男子心中揣着事,又一言不发起来,周围也格外的静谧。
突然,黑袍男子回过神来,皱眉扯过自己的衣袖,他眯着眼看方才扯他衣袖的程安,用无声的压迫眼神询问对方。
程安却好像没有注意到黑袍男子往日令他胆战心惊的眼神,而是睁大了眼,满脸兴味昂然的指了指树下的不远处。
黑袍男子瞥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这一下目光就凝在了那里。
身着玄裳的秀气少年弯唇笑着,清秀的眉目间却带着丝丝缕缕挥之不去的邪气。
这少年身上蕴含着魔气,一手提着把古朴大气的魔剑,另一手闲闲散散的垂落在身侧。
少年平静的看着对面脸上渐渐凝重起来的修士,轻舔了舔唇,笑容很淡,声音颇懒:“怎么,抢了我的猎物,就想安然而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