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漆黑繁复金纹的漆黑大门之后,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雪白身子,身子光滑有如镜面,细长如棍,头较大,颈尾较细,与常人眼珠差不多大小的乌黑眸子眯着,蜷成一团睡在四五倍于常人的大床上。
徐深转头开口道:“小弟有门厉害的目视功法,能够透过此门见到内里景况,里面有条巨蛇,修为甚高,无法感知清楚,不如你我暂且歇息片刻。”
冷随寒眯着那双冷然眸子紧盯着徐深,似笑非笑,显然是不信。
徐深管他信不信,径自坐在一旁调息了起来,顺便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发髻衣衫。
里边的白蛇大概在结丹初期,无论是她还是冷随寒都难挡其一击,即便是徐深将前世手段用尽,以着这具练气期的小躯壳也难击败。
这是薛凌音布下的第一道传承,应当不会太难才是。
徐深眼里血光一闪,又向门内看去,这次看得更为仔细了些,连门内的犄角旮旯都看了个遍。
最终,她还是将目光凝在白蛇身上。
这白蛇好生古怪,安安详详地蜷在那儿,就算是正在沉眠,可也不应该一点儿威胁都令人察觉不到吧?
这时,徐深注意到白蛇隐在身子之下的尾巴,目露讶然之色。
那是一条透明的无色尾巴,尾尖一小团一小团白雾升起,没升上多高,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远看似是白雾云气,实则不然,那是一个个粗略的幻境。
这白蛇应当是薛凌音生前收服的灵兽,几十年过去,仍旧忠心地守着这处传承,并亲自为挑选薛凌音的传人把关。
见到是幻境考验,徐深不由松了口气,当真明刀明枪打起来,她绝对是一招被灭的货色,不过若只是幻境方面的考验的话,徐深对自己的心性还是蛮有信心的。
光阴流逝得极慢,那厢,林晨金徹在长老面前苦哈哈地道出前因后果。
“长老可还记得几年前叛宗而逃的那个六岁女童?”
长老心里一跳,当年被一个六岁女童携宝叛宗的奇耻之事发生后,登时惹得掌门拍桌大怒,全派为此消沉了好些时日,自那以后,这事儿就成了禁忌,不可触碰,此时突的提出来,该不会是有了当年那女童的下落?
长老道:“记得。”
林晨面带怒意道:“据弟子了解,当年那个丫头自小就被陈家一个仆妇收养,当年她叛宗逃离后,施了化形术,将收养她的仆妇带走,自此不知去向。”
陈烟哼道:“你还有脸说,当年若不是你盗取了本小姐的丹药,哪能生出那么多幺蛾子,致使她钻了空。”
林晨心下窘迫,片刻后正了脸色道:“师妹这是哪儿的话,当年李增对你的丹药起了觊觎之心,这才做了糊涂事,与师兄有何干系,你可莫要胡乱泼脏水于我。”
陈烟见对方无辜略带得意的神色,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个满口胡言的贱人。
陈清这时将她拦住,淡淡道:“先让他把事情说下去再吵。”
“大哥!”陈烟不甘地唤了声,抬头看到陈清满面淡漠神色时,立马闭了嘴不做声。
陈清脑子有点乱,徐深当年那个仆妇的养女,就是将军吗?
他也曾是见过她的,将军也该是认出了他的,可她并未与他相认,而且伪装得极好,就连他都没有发现。
将军,你怎么了?
他心里焦躁紧张,面上愈发冷漠,眼眸暗沉,抿紧薄唇,一副雷雨将至的模样,让林晨一个哆嗦,麻溜的将事情赶紧和盘托出。
听完事情始末之后,陈清默然不语,眼眸晦暗。
陈烟皱眉,哼声骂道:“这是本小姐的家事,与你又有何干,徐深就算是再忘恩负义也轮不到你来惩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