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到了沈家别墅,林屿森跟着一起进去。
席间沈叔叔有意提及两人婚事,林屿森三言两语搪塞过去,直找借口,还年轻,不着急。心里却知道,估计也就这一两年,迟早的事。
吃过晚餐,他借口有事处理先一步离开。
回家的路上,何可佑打电话过来。
林屿森正一肚子气无处可撒,脾气难免臭了一些。
“你怎么了,谁惹屿少爷生气了?”何可佑嘻笑怒骂着败火。
“滚一边儿去,爷烦着呢?”
林屿森往后靠了靠,等红灯的间隙,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张脸阴恻恻的。
“怎么了,被扣在北京,回不去了?”
何可佑闲闲开口,满脸戏谑,只是他看不到。
“沈叔叔今晚叫我过去,有意谈谈订婚,结婚的事。”
何可佑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他们这群人,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做不了主自己的感情。
林屿森兴致缺缺,没心情和他闲扯,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第二天中午的飞机,特意留了早上的时间去看看穆兰鹤。
刚好九点,参观的人不多,轻车熟路的买了票,绕过红墙瓦柱,转了几圈,到了偏离主殿的别院。
大概是今天天气不好,一路走来实在冷清的厉害,倒和这里的格调相配。
千百年前,这里曾有多少历史上知道与不知道的人生活在一起,知道的故事只是少数,那些没被载入史册的人又有谁来缅怀?
天地万物,有灵性的大概是长久岿然不倒的建筑,一望无际的大海,连绵不绝的山脉
在庭院门口站定,轻敲了几下门扉,一个年轻女孩替她开了门。
“忆慈,我妈在吗?”林屿森难得一笑,如沐在春日的阳光里一般。
叫做忆慈的女孩一双眼睛清明,点头,“老师在工作呢,你进去等他吧。”
林屿森点头,绕过她走了进去。
穆兰鹤在工作,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鼻翼上,低头一点一点修补桌子上的残缺品。
林屿森没打扰她,站在一边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来了,”穆兰鹤扶了扶眼镜,慢慢卷起卷轴。
“穆老师,您比外公忙多了。”林屿森笑着打趣,俊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和平时生意场上冷漠的人判若两人。
穆兰鹤温柔的一笑,打开放在一边的匣子,抽出里面的画,铺了开来。
“北宋时期有名的宫廷画师崔白的作品,他的《双喜图》是您最喜欢他的作品,尤其是这幅,也算是找到了伯乐。”
林屿森凑近看了一眼,慢慢开口。
“可不敢妄加揣测,先生作品家喻户晓,哪有我做伯乐。”穆兰鹤不赞成的摇头,还和从前一样,但凡他一贫嘴,就一本正经的指正。
“原本这幅作品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馆,另一副名作《寒雀图》在北京故宫博物馆,今天有这样的机缘一同出现在故宫,实在难得。”
她不由唏嘘,人生如梦,很多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
不再看画卷,穆兰鹤慢慢念了画上的小诗,“寒雀争寒枝,如柳月初妬。设有鹊来跂,舍仇无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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