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月剩下的这些日子里,姜皑没等到其他三家公司的回复,便打算到一家外语培训机构当授课老师。
见面时培训机构的主任试探地问她:“姜小姐你的履历可以找到更好地工作,怎么想起来教学了?”
的确如他所说,姜皑东大毕业,又有大使馆的工作经验,随便投份履历到外企,最起码可以当个组长。
姜皑立马将演练过千万遍的台词拿出来,“想做点安稳的工作。”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让人抓不出丝毫破绽。
签订好实习合同,主任让她明天正式上班,带一批与日方合作但没有日语基础的职工。
培训时间三周,合作企业那边希望培训机构能让每一位职员达到与日本人日常交流的水平。
姜皑看着表格上的时间安排略微犯愁,时间赶得太紧,语言又不是粗制滥造就能精通的。
主任临走时拍了拍她的肩膀:“tk集团能找我们是荣幸,这份差事只能成功,不然就是砸我们的招牌。”
看似是鼓励,实则话语里威胁意味十足。
姜皑轻易听懂话中的含义,如果干不好,那三个月后你就给我辞职滚蛋。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收拾好文件夹,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回家用电脑百度了tk集团的详细资料,近期该公司将与某知名日企合作开发一款专门为缓解抑郁症的新型治疗仪。
姜皑从来不相信医疗器械可以根治心理疾病,对这个公司的未来企划并不抱任何期待。
世界上有数以亿计的心理疾病患者,情绪反应脆弱,时而在巅峰,时而在深渊。
他们站在冰与火的两极,无法把握自己,甚至无法信任自己,曾经着迷的东西都一点点的被自己亲手破坏c随光阴灰化。
她太了解这种感觉了。
姜皑窝在宽大的沙发里不安地缩起身子,额间泛出涔涔冷汗。
电脑屏幕暗下,浮现出锁屏图像。
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画面还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身形轮廓。
她猛地阖上电脑,掌心被震得发麻。
目光落到茶几上摆着的那瓶药,想起尹夏知的告诫,忍下去触碰的念头。
几秒后,她没忍住又瞥了眼药瓶。
怕自己抵抗不住索性紧紧闭上双眼。
你没病。
你只是情绪起伏比常人剧烈一些。
你看,你遇到江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吗。
一
课程定在每天下午的三点到六点,授课地点选在tk大厦13层会议室。
第一天到场的人不算多,姜皑留意了他们的名牌,大多是技术部和市场部的职员。
第一节课她给大家讲解了相当于中文拼音的五十音图,采用形象记忆法将相似的假名放在一起记忆。
两个小时下来,她随意抽取五个人考察,正确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六点五分,姜皑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离开会议室。恰在此时,对面房间的门也被人推开,她没留意继续往电梯口走。
身后传来许多人嘈杂的脚步声。
其间夹杂着用日语谈话的声音,引来姜皑的注意。
回国两月有余,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如此流畅的东京腔了。
转身之际,被那群人簇拥着的男人抬起头,埋在文件夹中的视线随之上移。
“江总?”他身边的人见他脚步停下,疑惑地问,“怎么了?”
江吟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特助,“没事,你们先谈。”
十月初,s市转寒快,一场暴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