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解释道:“大哥,黑睚是我养的,不会攻击我的,放心!”马文才这才放松了心情,两人双双下马,卿婳又吹出一段旋律,黑睚向卿婳这边飞了过来,站在卿婳伸出去的左手臂上。
卿婳笑着摸了摸黑睚的羽翼,然后取出了它脚上的信。刚想放飞,又见一旁有些好奇的马文才,于是将黑睚举到马文才面前,“大哥!你看我这鹰养的可好?”
黑睚一身黑羽油光水滑,眼神灵动且凌厉,两爪锋利但抓在卿婳手臂上却不伤那衣袖丝毫,而且看刚刚它的俯冲之力迅猛无比,这么刚猛的鹰定不是圈养出来的,但又如此通人性,可见卿婳养的的确是好。
“很好!”马文才赞赏道。卿婳高兴地说:“黑睚是我采药的时候遇到的,有人捉住了它,意图熬鹰以达到驯服它的目的。我见它颇具灵性,就将它买下,修养好之后放生。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哪成想第二天它就回来了,每天出去狩猎,吃饱后就回到院子里蹲守。后来我就训练它去送信,这会儿正给我传来陶先生的消息。”又揉了两把羽翼,卿婳就将黑睚放走了。卿婳上书院求学的这几个月,黑睚都是由暗一照料的。
“有陶先生的消息了?他在哪里?”被两人忽略了很久的祝英台询问。卿婳打开纸条,上面只有聊聊几笔而已。“据说陶先生就在下面的杭州城里。但是具体行踪不清楚。”卿婳昨日才吩咐他们去查,今日能有消息已然不错了,更何况五柳先生没有家人,平日里行踪不定,暗卫也无从查起。
“可杭州城素来繁华,百姓众多,我们又上哪里去寻人?”祝英台又问。卿婳也一时不得其法。马文才倒是一点儿也不急,“放心吧,这有名有姓的还怕找不到嘛!”
三人快马来到杭州城里,随着马文才找了一处人流量大的地方,马文才取下身上的弓,随后迅如流星般的箭带着长幅射向牌楼之上,牢牢地固定在那里。只见那长幅上写着:悬赏黄金十两,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
马文才利落地收起长弓,对自己的箭术很是满意。“这样真的行么?”祝英台疑惑地问。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天性。”马文才嘲讽地说着。卿婳经历了那么多的阴谋与阳谋,对马文才这句话很是赞同。这人一旦陷入绝境,哪怕是一文钱,也会为之拼命。
太子殿下从前救了一位高手,他感念殿下的救命之恩,一直是忠心耿耿地为殿下办事。可惜,终究是看不开这身外之物,最后背叛了殿下。那一次的背叛令殿下损失惨重,卿婳亲眼见证了许多兄弟姐妹的死亡,却束手无策。所以说,卿婳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
这么大的一笔金钱当然引了无数人去围观,也都纷纷猜测这五柳先生是谁。其中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也不在少数。
马文才朗声道:“你们听着,谁要是识得五柳先生的,只要告诉我去向,必有十两黄金可得,本公子绝不食言。”人们顿时兴奋了,纷纷说自己是陶渊明,场面十分混乱。
“我,我认识陶渊明。”
“我是陶渊明的表弟,我跟他熟得很呢。”
“他瞎说,我才是陶渊明,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才瞎说,我才是!”
卿婳在一旁偷偷地笑了,马文才看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不过,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他倒也没下重手,奈何卿婳肤质敏感,腮帮子红的像是涂抹了胭脂。马文才又好笑又心疼,赶紧给她揉了揉。
“好了。”祝英台出言让众人安静 ,“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五柳先生陶渊明,那么请问,采菊东篱下的下一句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人群中有人一脸高傲地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诗,怎么会忘记呢。采菊东篱下,额,喝完菊花茶。”
马文才听得气极,他从未被人如此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