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 夏锦城心里有了数,太子夜半出动,风风火火, 打的又是请陈将军做客的名号, 估计是还没有证据。
夏锦城沉稳不为所动感染了谢景行, 他问道:“老夏, 你有主意了?”
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水,鹰锐却看不穿边, “夏迟瑞就等我们自乱正脚,一旦我们与太子正面为敌,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旭王?”谢景行疑惑:“这事是旭王操手的?”
夏锦城紧握着拳, 夜色浓墨重彩的渲染在他的眼底, 他愤怒、痛苦, 最终还是化为唇边的一抹冷意:“如果今日我是太子, 你是夏迟瑞,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我要去动我手底下的将军,你会拦着还是支持?”
谢景行:“当然得拦着!皇上六十大寿在即, 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这时候动将军, 跟自断后路有什么分别!”他说着, 却还是疑惑:“既然已经发现陈将军是我们的人, 为什么不直接”
夜色浓墨渲染, 微凉的雨丝如同万千断线的银丝, 斜飞笼罩天地,廊前红木雕琢的宫灯微微摇晃,昏黄的烛火萦绕不休,衬得廊下两个人身影庄重,呼吸都变得肃穆。
“证据,他们没证据!”谢景行惊呼。
夏锦城语气平和的补充道:“而且,旭王谁也不信,谁都防着。”
谢景行:“我们的计划连小嫂子都瞒着,旭王到底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他自顾自的猜想道:“总不能又是他运气好,误打误撞的吧,要真是那样,咱们也甭跟他斗了。”
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有圣光加持的对手,谢景行只觉得前路凶险胜算渺茫,“老夏,咱们要不跟姨母学学,什么时候也去山上上上香,我看——咱们还是去夏迟瑞经常去的飘渺寺吧,那地方虽然偏远又荒芜,而且听说还经常闹鬼,但夏迟瑞去的可勤快了,保不齐是真的有神灵降世呢?”他说干就要干,连计划都给安排好了:“下次他再去拜佛的时候,我得让他把我带着,看看他拜的是哪路神仙。”
夏锦城低垂着眼帘,浓重的夜色化作无边的痛楚与寒意,叫他深深地压在眼底,“云念鱼。”
“什么?”谢景行冷不丁听他从嘴里蹦出来个女人的名字,突然反应过来:“你的青梅竹马,她能帮上什么忙?”
谢景行对云念鱼一类喜欢装可怜的白莲花的鉴定能力早就满级了,她这种程度的,也就骗骗夏锦城这种没见过多少女人的,又把握着青梅竹马这个情义,时不时的装装可怜,夏锦城重情义,难免扛不住。
他好心提醒道:“云念鱼——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他脑子里回忆着花玉脸上对她的厌恶,真可谓是喜形都浮于面了,这不仅是当家主母的大忌,更是王室这种虚情假意的地方最要不得的,他扯了扯嘴角,道:“我敢断定,你要是跟这女人再有来往,小嫂子抓住一次,你光华殿的屋顶就要没了。”
夏锦城见他说的离谱,却也没有反驳,花玉对云念鱼的敌意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只是事到如今
“云念鱼——可能是夏迟瑞的人。”
谢景行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差点吓得跳起来:“乖乖,真的假的?”他这时候再看向夏锦城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崇敬,他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老夏,你厉害哦。”
他替花玉说道:“这女人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可是我派谢安去查,却没有探出什么头目。”
“你让谢安?”夏锦城疑惑。
“自然是小嫂子私下里拜托我的。”谢景行没打算瞒他,又怕他生气自己同花玉有私下的来往,便劝道:“老夏,你别看小嫂子柔柔弱弱的,可她是聪明人,许多事情看破不说破,不任性,不意气用事,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