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挥手道:“去吧,多谢你记挂着。”
待小叶子走后,香雪三两下做完了手里的活计,整了整衣襟,才凑到曦月跟前看了看,道:“格格今日该戴上丽嫔娘娘先前送的那对红色琉璃耳坠子的,如今咱们不怕人说了,也该打扮起来了。”
那回往宫里送枫叶时,曦月可谓是帮了任公公一个大忙,那五色糯米饭里的枫叶果真像她说的那样,要的是新鲜幼嫩的枫叶茎来掐出黑色的汁水来。任公公忐忑不安地把那五大筐子半枝半叶送了上去,揣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等了好几天。小半月之后,宫里才传了消息回来,说是那枫叶茎里掺的叶子太多,不过主子吃得欢欣,算他无功无过。
任公公几日前就把几年来积攒下的金银细软都打包好了,神经绷得紧紧的,只等着一有什么事情就先把身家宝贝找个牢靠地方藏起来,一听这消息,顿时就瘫在自己那把酸枝木圈椅上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自那日起,曦月的待遇就“蹭”地提上去了。行宫里新摘下的裂了口的大个儿红石榴,葡萄架子上套着布袋留下来的最后几串甜得像蜜一样的紫葡萄,还有才打下来的像羊脂玉一样温润光洁的扁柿子,都流水一样地一碟一碟往万树园旁边的小院子里送,都不用香雪招呼一声,点心和果子一日三道的换了新花样地端过来。
这还不算,每隔五日,还会有几个手脚灵活的小太监过来,帮着曦月和香雪扫院子c扎篱笆c拿艾草熏屋子,看到曦月喜欢鸟儿,还给她特意做了几个竹条编的小鸟窝儿,垂在这屋檐下面让她喂鸟玩儿。还给她送了齐齐的一套文房四宝和几大箱不知道在这行宫里堆了多久的书典来。真真是把她的一点点儿小心思都面面俱到地顾上了。
任公公虽是势利了些,可绝不是不分好歹的那种人,他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若是没这小格格开口提点了自己,他这个行宫总管太监的位置怕是早就保不住了,银子什么的送不得,但行些小方便那还不是他眨眨眼的事儿。
若不是曦月自己说了不愿意,他就只差把这行宫里闲着的奴才全给调过去,把曦月伺候得饭来张口c脚不沾地了。
曦月长到这么大,头一回过上这样事事顺心的日子,除了见不到阿玛之外,她有时候都欢喜得要掐上自己一把,才能确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了。
香雪适应得倒是比她快些,指挥起那些小太监打扫屋子来有条有理的,越发有了掌事宫女的样子了,曦月私底下玩闹时给她起了个诨号,唤做“万树园园长”。
此时见香雪要给她戴那琉璃坠子,曦月也只笑着接过来,打趣道:“好好好,我们园长说什么都对,我打扮起来便是。”
香雪又拉她在妆台前坐下,把她额前刘海修短了些,眉正中用胭脂点上一点,愈发衬得曦月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就像那画上走出来的小仙子一般。
及至午间去了任公公那边,他一见到曦月盛装起来的模样,也是眼前一亮,立刻开始赞不绝口道:“咱们行宫里今年的金桂花期格外久些,我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借了咱们这位天仙下凡的格格的光。”
曦月被他这么一夸,脸上又是一红,害羞道:“公公也拿我取笑。”
任公公拉了她入座道:“格格这般花容月貌,如何夸都不为过,今日老奴略备薄酒一席,贺格格的芳辰。”
他嘴上说着薄酒一席,可曦月看得出来,这酒席却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不仅有她爱吃的蟹黄豆腐c松仁玉米c姜汁鱼片,还有八宝鸭子c绣球干贝这种寻常吃不到的大菜,任公公照顾她喝不了什么酒,配的酒水是行宫里新酿的醉梨酿,清甜可口。
按规矩,这行宫里能坐上席面的主子不过曦月一人而已,不过曦月好性子,这些宫人在她跟前素来就没什么太严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