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这人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言语,脸皮紧紧板住,两颗红樱桃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渡口,显得十分谨慎,正是天生镖局三弟子,红眼狻猊师欢。
阁楼上的红灵儿一眼便认出师欢,嘴角冷笑,转身回到了桌旁。“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渡口的师欢并没有瞧见阁楼中的三人,随船老大登船后直接走进船舱中特意为天生镖局预留的豪华包厢,身后的弟子和长工抓紧时间将一箱箱货物搬上货舱。
过不多时,船老大一声吆喝:“开船了!”船身猛的一震,起锚出发,缓缓驶离岸边。
初次坐船的李楚与大和尚还在吃着美食,被船身突然的震动吓了一跳,惊慌四顾,惹得周围船客阵阵窃笑。大和尚自知失态,故作镇定,对李楚说道:“子,别吃了,跟贫僧回房间。”
不等李楚放下手中的鸡腿,就被大和尚提起,拽回了包厢之中。
闲来无事,李楚继续修炼起第一层功法,虽然不能直接与江水接触,但好在船上水汽浓厚,比不上瀑布那般高效,也始终有丝线般的水属元气钻入体内,聊胜于无,李楚渐渐神物合一,不闻世事。大和尚也盘膝坐在房内,打坐念经,打发时光。
大船渐渐驶入将心,本来看着平缓温和的江水,拍打在船身之上也能激撞出滔滔白浪,虽难以撼动这个庞然大物,但仍不遗余力的尝试,大船虽然依旧沿江而下,可也被江水骚弄的轻幅晃动。
久乘将船的商客自然无觉,可大和尚却不适应了。他常年呆在陆地上,现在却感到踩在棉花上一般,身体跟着船身毫无规律的左右高低轻摇,虽然幅度不大,可也渐渐头晕脑胀,哪里还有定力念经,又坚持半刻,实在难受,捂着嘴跑到房外,扶着栏杆狂吐不止。糟蹋了刚刚吃进肚中的美味佳肴,全都喂了江中鱼虾。
李楚就要淡定许多,他常年在地河历练,对水流波浪的自然韵律还算熟悉,算是保住了一肚美食。
乱流奔涌,旋窝如电,船棹激起千万珠晖。大船顺江而下,像是在追赶着时间,直到将太阳远远甩在身后,在那水天一色的余辉中,才平缓了步伐。
阁楼z文人雅士饮酒作对,歌舞升平,甲板上走商客贩吆吆嚷嚷,无拘无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同在一条船上,开开心心最好。
大和尚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一整日他肚子里都波涛汹涌,吃进去的食物吐空了,就连五脏六腑也都快吐出来,强行运功压制,虽有缓解,可还是头晕恶心,面无血色。也没心思打坐了,坐在椅子上扶着桌沿儿,喘着粗气。
李楚仍在打坐练功,途中被大和尚打扰了几次,见他晕船晕得厉害,也没有办法,想去问问红灵儿有什么办法,可见红灵儿一直呆在自己房中始终没有出来,也不好意思去打搅她。
云月依稀,江面上闪动着粼粼白光。大船上点起了灯火,阁楼上的富贵子弟仍在把酒言欢,而甲板上的人们却都安静下来,也许黑暗扫了他们的兴致,各自找到一处角落蜷身而卧,一两个汉子被阁楼的吵闹惊醒,对着那群酒囊饭袋咕哝几句,又再次蜷缩进怀中。
船尾,大和尚扶着船舷又把刚刚吃下的馒头吐了出来,本来享用食物压一压作呕感,还是失败了。他擦了擦嘴巴,索性就坐在船舷边上,省的跑来跑去折腾,吹吹江风,精神反倒好了一点。
包房内,李楚仍在打坐修炼,却被耳边一声嬉笑吵醒。睁开眼睛,正看见红灵儿娇美的脸庞,李楚下意识向后一缩头,这才看清红灵儿正拿着一根羽毛,刚刚鼻孔一阵瘙痒想来便是她在捣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李楚收功问道。
“行走江湖这点警觉都没有,被人扔到江里都不知道呢!”红灵儿教训道。
李楚也不敢反驳,暗道自己确实粗心大意,毫无戒备,想着今后要时常散开神识多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