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
于是程陆扬很快笑起来,最终和她一起坐在电话亭里,等待雨停。因为喝多了的缘故,他很快就靠在玻璃上睡了过去,只剩下秦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睫毛,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嘴巴很贱脸皮很厚性格很糟糕的男人的确拥有一副好皮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用指尖在半空中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一点一点勾勒下来,从眼睛到鼻尖,从嘴唇到下巴。
宛若冬日里的雪山,拥有与太阳交辉的璀璨夺目。
宛若悬崖上的松柏,虽孤零零的不易接近,却以昂扬挺拔的姿态伫立在空中,令人挪不开眼睛。
她静静地望着他,听着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
在这个狭窄拥挤的电话亭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茫然,为何心情竟像是坐在午后的阳光下喝咖啡一般轻松惬意。
就好像所有的压力和烦恼都不翼而飞,她只用放松地坐在这里,看着一个所有面具都被剥落的男人在她面前显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来。
这样想着,她的手指微微一动,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然后微微凑过身去,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他的睫毛。
湿漉漉的,像是早晨的露珠。
她坏心眼地沿着他的睫毛一路滑下来……呀,皮肤很好嘛,鼻子也真的很挺!
这是一种毫无意识的举动,就好像好奇心上来了,于是就随着自己的心意随便乱来,反正程陆扬喝醉了嘛,不会和她计较。
而手指滑到他的唇边时,他好像忽然感觉到了痒,于是一把拽过她的手腕,迷迷糊糊地往身边一拉,秦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他身上,胸口居然和他的胸膛完全贴合在一起……
她大惊失色地抬起头来,看见程陆扬傻愣愣地睁开眼来,用那种毫无防备的信赖眼神看着她,然后又惊又慌地问她:“怎么了?”
好像不甚明白她为何会忽然跑到自己身上来。
秦真在三秒之后,迅速爬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说:“雨小了!赶紧的,我们出去拦车!”
然后看也不看程陆扬,匆匆忙忙地拉着他往外跑,挥手、上车,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而电话亭在身后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程陆扬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像个乖巧的孩子,什么也不问。而在秦真心里某个地方,也许是知道刚才失神的那三秒钟里,她为什么没来得及推开他。
因为那时候她在想,这样漂亮的眼睛,要是轻轻地亲上去,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把一个浑身酒气的醉鬼扶到床上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消耗多少卡路里?
秦真好不容易把程陆扬给推到床上去了,还得气喘吁吁拉开衣柜替他找干净的衣物,这么湿淋淋地睡过去,恐怕第二天早上他就得被120送进医院。
程陆扬扑在床上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话,秦真倒是没去注意他在说什么,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这一柜子颜色各异的衣物给吸走了。
程陆扬的衣柜是一个大大的衣物间,拉开门之后,可以看见各类衣物归类挂在两侧。秦真张着嘴扫视一圈,红橙黄绿青篮紫……彩虹之子这个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
她忍不住开始想象程陆扬一天一个色系地往公司里走时,沿途员工那精彩纷呈的表情,这大概是他们见过最骚包最张扬的总监了。
可是咧嘴笑的同时,她的心里又隐隐有些酸涩,只因张扬和骚包其实并不是这个男人的本意,他也许比谁都更渴望正常的色系搭配,只可惜他的眼睛不允许。
看着那些颜色惨不忍睹的西装,以及撞色撞得面目全非的套装,她摇了摇头,只拿了一套干净的家居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