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小黑,你们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啦?”滕亮无力地问着这两人。谁知这两人分别伸出手,一人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异口同声骂道:“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把厂关了?”
滕亮一听,觉得两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愣怔间,发现这两人的背后,还站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很模糊,仅仅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而阿三和小黑打完骂完,转过身走掉了。
工厂里一片死寂,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周围无人了,只剩下滕亮一个人。天很快黑了,滕亮从发呆中醒过来,无可奈何地准备回家。汽车在修理,厂里的人跑光,连辆自行车也借不到,只好步行了。他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跌跌撞撞走着,他刚走到外面,突然脚下一滑,扑通一下掉进了厂边的一口池塘里。
顿时,滕亮陷入了浓烈的臭水中,他来不及屏气,臭水就灌进嘴里,咕嘟嘟喝下了好几口。他胃里翻江倒海,在水面上扑腾。
忽然间,他发现岸上站着一群黑影,指着他痛骂:“你这个黑心人,该你受报应了……”滕亮顿觉水下有股吸力,在将他往下拖,他惊恐万状,拼尽全力喊起来:“救命……”刚喊完,岸上伸过一根竹杆来,他一把抓住竹杆,总算爬上岸去。
滕亮毛骨悚然,睁眼一看,面前只有一个黑影,淡淡的月光下,他看清了,正是他的父亲。
“爸爸!”滕亮惊叫了一声。
他的父亲两个月前去世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此时黑影开口了:“你听到了吗,他们骂你黑心人。你该知道他们是谁。”
滕亮醒悟过来,这些人,都是这一带死去的村民,由于他在这里经营化工厂,严重污染了环境,致使这一带的恶性病人增多。许多村民纷纷上访,要求取缔这个化工厂。但由于滕亮的父亲是市里的环保局长,没有人来查他。
不过,父亲生前一直反对他开这家厂,多次勒令他关闭,滕亮阳奉阴违,死缠烂拖,才拖到今天。他万万没想到,父亲死后,竟还会来干涉他,并且使用这样严厉的手段。
“爸爸,那些水……都是你变的吧?”滕亮问道。
他现在总算明白,阿三和小黑的行为,是受了父亲的控制。
此时父亲长叹了一声:“我不这样做,你能收手吗?你知道不,我死了,却在地下遭人怒骂,你作的孽,难道要让祖宗和子孙来背骂名吗?”
父亲说完,消失在滕亮眼前。
第二天,滕亮还在睡觉,忽然接到业务科长的电话,说有客人前来洽谈业务。滕亮愣愣地,跑出门,迎面看到自己的车停着。
他开着车到了厂里,发现一切正常,大烟囱正冒着黄烟,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空中。工厂正常运转,昨天那些惊人的事,好像并没有发生,一点痕迹也没有。
滕亮呆了一下,还是明白过来,叫来各位科长,下令立刻停止生产。
工人们走完,他才跪下来,对着空中说:“爸爸,我听你的,把厂关了。你和那些冤死的村民饶恕我吧。”
……
韦小培把这个故事讲完,朝覃兆菲一挥手:“好了,我们走。”
“咦,我们就这么走了?”
“当然,关于酒厂的故事讲完了嘛。”
“那现在,去哪里?”
韦小培指了指前面,“去河边吧。”
她不解,“去河边干什么呀?”
韦小培没有立即回答,带着她来到河边,又沿着河走了一段路,这儿也有一家企业。
“这是什么工厂?”
“盛昌公司。”韦小培指了指大门口的牌子。
覃兆菲似乎眼前一亮,问道:“难道,下一个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