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怒吼,子弹链就是一条禁忌之线,凡是与之接触的丧尸无一不支离破碎,断肢横飞。不少丧尸在跨过前面丧尸尸体的同时也同样被机枪拦腰打断。
重机枪一次的最高射击量有限,所以,每过一段时间,重机枪便要停下更换枪管,以便先前的枪管冷却。这期间,便由其他轻机枪清除扑向前来的丧尸,步枪点射仍在地上爬行的丧尸。敌人没有枪械还击,于是白亦辰站的高高的,由近及远的补射散架却没死的丧尸。这些丧尸没了身体,像爬行动物一样在地上爬动,怪异狰狞的脸加上残破的身躯和满身的鲜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很快村子里的水泥路面便蒙上一层碎肉尸体,污血淌了一地,空气中弥漫在强烈的血腥味。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殷红的月亮斜挂在天上,惨白的月光笼罩着仿佛无尽的黑暗。
整整一个半小时,战士手中的枪几乎没有停歇,才终于将眼前的丧尸消灭干净。白亦辰等人连续奔波几日,早就疲劳不堪。战斗状态一解除,众人便瘫坐在地上。整阵地静悄悄的,有的人拿出远方的家人的照片,温情而又担心的看着;有的则看着圆月,遥寄思念。浓浓的思亲之情蔓延在队伍中,这些大部分来自北方的士兵不知道家人是否安全,现在也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但他们都相继坚定的看着身后撤离的车队,下定决心守好自己的阵地,尽到一名军人保护人民的职责,而自己的家人,只要没有在流感期感染,自然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军人守护。
众人思念远方的家人,白亦辰则更担心住在湘市的妹妹。湘江东边的枪声逐渐向南移动,战场逐渐抵近湘市,白亦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不能擅离职守,让撤离路线受到威胁,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城里的协助百姓撤退的部队上。
丧尸的‘部队’不知疲倦,众战士休息不到十分钟,便又有上百丧尸游荡而来。
白亦辰站起身,拉上了手中的枪,大喊道:“准备战斗!”
新一轮的战斗随之到来,战士不是铁打的,但丧尸却是不知疲倦不知恐惧的。两种不同的生命特性相撞,战士们即使掌握有力的武器,终究也免不了疲劳,战士们渐渐地开始失准,丧尸突进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在渐亮的天空下,众人已经可以看见丧尸脸上触目惊心的咬痕抓痕,或凸出的眼球c外露的肠子内脏。
在众人恶心之际,一个没有双腿的丧尸已经爬到掩体边,他拼命地伸出手,一把抓在掩体上。突如其来的失去两根趾头的血手把掩体后的专心致志击杀丧尸的士兵吓了一跳,“啊!”那个战士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倾斜身子。一旁的副排长周勇毫不慌张,立即抬手解决掉那个头皮全无的丧尸。情况不容乐观,这不是个例,丧尸军团全面推进,有的丧尸甚至已经冲到掩体前几米。但,这时丧尸带来的压力正好成为众人完成任务和求生的动力,几个战士对着丧尸的腿部疯狂扫射,丧尸纷纷腿折倒地,行动速度降到最低,随即另一些战士配合点射,丧尸残破的头颅如西瓜一样爆开,红白的汁浆四处崩飞,惨烈至极。
战争是残酷的,这一批丧尸刚被消灭完,远处又传来一阵诡异的叫声。清晨已经到来,在昏暗的天空下雾气慢慢升起,雾气和着怪异的嚎叫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排长!”白亦辰身边的一个名叫阮英杰的小战士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叫?”
白亦辰一边扶住阮英杰肩膀,一边蹲在掩体后向前张望,“肯定是一种动物。”随后,他坚定的看着眼神中充满恐惧的阮英杰,“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怪!好好战斗!”
“是!”阮英杰依旧很害怕,但他还是坚定的回答并重新举枪对准声音的来源。
这时雾气里的低层出现几道黑影,它们穿行在杂乱的尸堆中,血水激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嚓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