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从审讯室出来迎面遇上了顾锦川，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陶然的话。

    “记住，你一个人看，不要让顾锦川知道。”

    路瑶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能让顾锦川知道？

    陪顾锦川一起过来的还有警局局长，因着两家商业地位的关系，对路瑶父亲的案子一直很关注，“顾总放心，这个案子大家一定秉公执法，不会轻判了她的。”

    顾锦川微微颔首，“那就多谢李局长了。”

    “你要去看她一眼吗？”路瑶把手放在顾锦川伸来的手上，被他一把握住。

    顾锦川摇头，“我有自己老婆，看别的女人干嘛？有什么东西警察知道就行了。”

    但背后的动作他还是会做的。

    路瑶心里想着陶然最后说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哪有让自己老公见情敌的道理！

    两人回家没多久后就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说陶然已经全招了。

    自称嫉妒路瑶，在交财务报表的时候，看到路恒办公室的窗户大开着，鬼迷心窍之下把毫无防备的路恒推了出去，等路夫人回来以后，又把她引诱到窗边，也推了出去。

    本来她还极为忐忑，但当时在盛传路恒偷税漏税犯法，加上他刚被保释出来，世人便以为路恒是畏罪自杀的。

    久而久之，警察一直没有找上门，路瑶也出国了，陶然的恐慌彻底消解，出国第二次整容，回国托朱俊峰做了假身份，来到顾氏。

    至于朱俊峰，一直和陶然密谋着怎么杀人，却没有机会下手了。

    路瑶听完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她说她钟情于顾锦川，却做着别人的情人，拿着别人的钱去整容，被抓到后又她路瑶不配得到顾锦川的爱。

    究竟是谁，连别人的一丝垂怜都不配得到？

    关于陶然，路瑶其实还是有印象的。

    大学的时候总是笑的一脸明媚灿烂的，常常来跟她吐槽古板老头又怎么骂她的稿子一无是处，因为路瑶画设计图也总是剑走偏锋，所以偶尔也会跟着她吐槽两句。

    再后来路瑶发现陶然在她面前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顾锦川，便疏远了她。

    但如果说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时，拿着医院给的骨髓者匹配信息去找顾锦川，看到陶然从顾锦川房间里被呵出来，从她身边走过时，露出的脖子上那条疤时。

    她纵然对她本人印象不深，但对那条狰狞的疤印象太深了。

    后来在墓园门口遇见，她便把两个人联系起来了，一调查，果然是同一个人。

    “在想爸爸？”身后贴上来一个温暖的胸膛。

    “嗯。”路瑶点点头，手里捧着的水杯里热水早就凉了，她便放了下来，“想他有没有想到，自己英明了一世，被自己女儿的情敌给害死了。”

    顾锦川淡淡出声，“她该死。”

    别墅后面种了几颗枫树，正值秋天，一片红云。

    路瑶看着，仿佛看到了恒世楼下那两摊血迹，眸色暗了暗，“锦川，杀害顾妈妈的凶手找到了吗？”

    路瑶晚上没有食欲，顾锦川逼着她吃了一点，接电话之前就在难受，顾锦川抱住她的同时自觉的继续帮她揉肚子，现下手停了下来，从她身上慢慢拿开，往右边走了两步，与她并排，一起把视线投向那片枫叶，“找到了。”

    路瑶掐了掐手心，“那为什么不让警察抓起来？”

    “死了。”顾锦川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落寞，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在路瑶脑海悄然形成，抿了抿唇，决定还是要问出来，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了，当然不能有隐瞒，哪怕答案不能接受。

    “凶手是我的爸爸妈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