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无奈:“他到底是你大师兄。”
“大师兄怎么了!”望舒理直气壮,“大事听他指挥,小事还不能有什么意见了!”
秦越望着他:“你要是在我剑阁”
——就肯定不敢这样抱怨大师兄?望舒暗笑,你自己都还在‘剑阁第一耻’的位子上待着呢,这要叫你知道了,可不得好一番清算。
他还是没说出来,给素未谋面的广大剑阁弟子们留了条活路。只是现在想来,据沈若鸿所说,剑阁弟子们能为了个美人翘掉法会,还有个劳什子“不成文的规矩”
“你们剑阁弟子真的素质堪忧啊。”望舒没头没尾地感叹道。
秦越赞同地叹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幸好现在天下太平,要是危机当前还是这个样子,才是让人担忧。”
望舒笑了起来。两人飞快解决了糖葫芦,翻身从屋顶进了二楼,这才发现这是家书店。从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书架来看,规模还不小。
望舒闻到久违的墨香,整个人身心舒畅,仿佛回到了神微宗藏书殿,想起在藏书殿看书睡觉晒太阳的时光。
他转头看着秦越没什么太大兴趣的样子,便道:“我先进去看看,你随意?”
秦越无可无不可的点头,看着望舒消失在层层书架中。
望舒一路东翻西找,手上很快拿了一堆书,看起来名目众多。他正准备下二楼,就见窗边坐着一个姑娘,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脸,一派岁月静好。
但是这四个字安在她身上,无端让望舒觉得有点荒谬。他走上前,把书往身边一放:“挽朱?你中/邪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挽朱抬头看到是他,吓了一跳:“望舒?”她左右看看,“望朔师兄不在吧?”
“不在不在。”望舒摆摆手,盯着她,“你怎么了?看起来有心事啊。”
挽朱指尖翻过一页书,“算是有吧。”
望舒往她看的书上瞄了一眼,“‘仁者天下之正理’?你这看的,”他把书翻过来看了看封面,“四书集注??”
他狐疑地盯着挽朱:“你会来看书就很稀奇了,看四书?不可能。你到底怎么了?”他干脆坐到挽朱对面,正色道:“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挽朱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裴元直他家,要让他去赶考做官。”
望舒沉吟着:“他家是长安裴家的分支,高门子弟,去做官也是很正常的。怎么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挽朱欲言又止,“我”
她语焉不详,望舒却懂了她的意思。
“你想嫁给他?”望舒轻声道,“仙门弟子,嫁给一个凡俗之人?”
挽朱抿着嘴角:“不可以吗?凡俗之人怎么了?”
望舒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半晌才道:“你得想清楚。别的不说,你已经筑基,起码会比凡人多活好几十岁。你能受得了眼睁睁看着他衰老死去,而你容颜依旧?”
“更不要说他家里人会不会同意,师父会不会同意。”
挽朱还是不说话,神色间颇有些固执。
望舒这下真的惊讶了:“挽朱,你,你在宗门内也不乏追求者,你总不会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一头栽进去了吧?”
挽朱低声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知道我对他是不同的。”
望舒神色越发郑重:“你爱他?”
挽朱沉默了会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她抬头看着望舒,“这就够了不是吗?还要怎么样呢?”
挽朱神色有些失神:“这大概是爱吧我爱他。”
望舒于是不说话了。他虽然活过两世,但是说来惭愧,他一场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