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庭内,酒香混着花香,一片馥郁。放眼望去,除了女孩们,其他人已经是醉倒一片,只剩心怀不轨的裴某人,以及酒量可怕的展飞扬还在强撑着。
望舒一进来,就看到展飞扬打了个酒嗝:“上一次喝成这样,还是年初上元节的时候啧,那会儿还在长安呢。”
挽朱拈了颗葡萄:“长安长什么样?”
展飞扬嗤笑一声:“跟洛阳一个样。”
“胡说八道!”裴元直凑过来,“挽朱,长安可是天子脚下,和洛阳太不一样了!”
展飞扬眯着眼睛,“天子脚下?那又怎么样,该饥荒还是饥荒。”他嘿嘿一笑,“不过我听说皇帝老儿的寝宫都是用金子做的,贼贼有钱。”
“东宫娘娘烙大饼。”裴元直嘲讽道,“没见识还瞎吹。”
展飞扬不服气了:“那你说,皇宫长什么样?”
裴元直愣着眼——他也没去过皇宫。但是他眼神一转,瞄到了一旁的英华。
“英华殿——兄,”他凑过去,“皇宫长什么样啊?”
“皇宫?大概真的是金子做的吧,”英华随意地说,“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想住进去?黄金屋么。”
展飞扬一拍手:“你看,你看!我说的对吧?”
挽朱看看他们三个,一时有点拿不准。——她当然知道拿金子盖宫殿是傻缺行为,但是有钱人的思路是不一样的,万一皇帝真的喜欢住金子盖的房子呢?他又不是住不起。
挽朱于是决定了:“有时间,我要去长安看一看。”
望舒终于幽幽说道:“你别忘了你是偷跑下山的。”
“”挽朱骤然心虚,“那我不回去了。”
裴元直兴奋地道:“好啊,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玩。就算是皇宫也行!”
望舒看到挽朱居然颇为意动的样子,眼睛一跳,“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皇帝看了风不眠一眼,视线最终停在清玉身上,“倒是你,带了个立场不明的人来,你是不是应该清醒一下?”
皇帝早已遣退大臣和侍从,只留了个老太监随侍。而风不眠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只是来皇宫逛一逛而已。”
“逛一逛,”皇帝把手上的折子一扔,“真想把你脑袋拧下来。”
风不眠笑了:“你也要有这个能耐。——你以为你是太明吗?”
皇帝被噎了一下:“他不过是运气好,得到慧明相助。”
“运气好就能成为圣人,甚至飞升?”风不眠挑眉,“做梦比较快。”
皇帝看起来非常愠怒,又不能把风不眠怎么样。
“太明太明!”他有些咬牙切齿,“八百年了!前朝的所有历史都埋在了土里,唯有太明皇帝,就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圣人,被反反复复地提起”
他有些焦躁地踱着步子,手指神经质地扫过手边每一样陈设,“这笔c桌子c镇纸c屏风,全都是他留下来的法宝——全都是!”
“后世所有皇帝,不论是前朝还是盛朝的君主,全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皇帝有些失神地道,“我为什么不是圣人呢?”
清玉默默观察着皇帝,一直没有说话。而且看起来,他也不用说话了。皇帝果然是有点疯癫,问任何问题都没有用处。
直到他听到自己想要的:“圣人还在横断山吗?”皇帝问道。
风不眠点点头,眼神划过一丝嘲讽:“他不过返虚巅峰而已。除非他真的突破到圣人境界,否则别想离开横断山。”
“圣人”没办法离开横断山?这倒是个好消息。清玉心念电转。
皇帝望着风不眠:“那要到什么时候?”
“或许几百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