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言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伸手。
这东西就摆在自己面前,被人端端正正的捧着,自己往左,它也往左,自己往右,它也跟着。
那应该是给他的没错了?
大红横幅,端端正正的几个大字。
“此人,钱多人傻,见者有份,速来。”
干净利落,简单明了,谢未言便看懂,自己这是,被表彰了。
他把刚从这小商贩手里买过来的两只母鸡扔在地上,躬身,双手手心向上,郑重其事的接过那横幅。
于是,刚花了足足二十两银子得来的,会打鸣的母鸡,脚刚着地,撒腿就跑。
谢未言“”
“诶?”
小贩见状,眼珠一转,一声轻笑,对谢未言道:“别急,我去给您追回来,你在这等着不要动。”
谢未言想想,盘腿坐下,这一等,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回来。
夜深人静,只有他和那落了一地的鸡毛,月下相伴。
从前的谢家,是京城大户,人才辈出,血统优良。
可身为谢家最小的孩子,谢未言一出生,就用实力彻底打破了谢家“血统优良,人才辈出”这一说法。
不知道是因为先天不足,还是当初接生时多在老母亲肚子里闷了两个小时,导致的脑部损伤,相比较长兄的英俊潇洒,二哥他口齿伶俐,到了谢未言这里,就变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
两岁咿呀学语,三岁勉强能爬,十岁那年,未言被送去读书,十天之内,一窝夫子,气走了三,当最后一名夫子只留下两行清泪,作别于夕阳西下,谢父终于宣告放弃,承认脑子确实是个好东西,
谢未言确实没有。
傻儿子就傻儿子,京城痴傻之人不说上万也有成千,本也不是大事,而让谢未言真正在这成千上万痴人中脱颖而出,在京城里人尽皆知,立稳脚步的,是他十九岁那年。
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戏了这道修界最惹不得的人物,断袖断到了三界最强法修支引的脑袋上。
谁都知道这支引惹不得。
血染百年修行的道修世家,相传他在一夜之间,将那原本让朝廷都忌惮三分的庞大家族打垮,而同一天,独自一人闯进那魔物的老巢,一锅端了三千魔物。
所杀的,竟是养育了他十年的齐家。
支引的姓氏不常见,本是边境来的孤儿,论下来,大概应当是月支家的后代,只到了中原,才改为支姓。
如同他那家族一样,传闻中,支引最擅用旁门左道,在暗算了齐家主修以后,用这收留养育他十年的,道修的血肉作为祭体,练就了一身邪术。
用恩人之血供养出的“最强法修”,无法得到世人的承认。
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子,即使又去除魔讨好世人,也并没有人买他的账,被人形象的称为“人间祸害”,支引走到哪里都是被嫌弃的存在。
但碍于这人力可屠城的道行和阴晴不定的脾性,没有人敢公然的去表达什么不满,甚至没有人会去提起这人的名字,大家心中各自有数,这支引,惹不得。
当然,这个“大家”,它并不包括谢未言。
未言永远记得,少年一身白衣站在宴会厅门口,厅里众人鸦雀无声,外面阴沉沉的天,谢未言也在厅里,就在人群中央,看着那人被孤立在外。
稀稀拉拉开始下起小雨,原本面无表情的,支引抬头看了看打湿了自己,还在不停下落的雨水。
谢未言鬼使神差的就喊出了声,
“喂”
“跟我回家!!”
“我偷我爹的养你!”
于是第二天,京城里便传开了,
这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