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奶奶?”我一边叫她,一边上台阶,平时我也这样,今天嗓门更大了一些。
刚上了台阶,走到门口,我愣住了,在大厅坐着的不是虎爷吗?他怎么在这?
武樱坐在大沙发上,神情冷酷且严肃地看了虎爷一眼,“你可以滚了,我有客人来。”
我站在门口,是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虎爷一眼都没有看我,起身就走,仿佛我就是跑来窜门的邻居,这让我心里很没底。
“把他拎来的那些东西,全都给我丢到雪地里去,我一个都不要看到。”武樱大声吼道。
虽然我深知这老太太脾气不好,但是她很少,几乎没有这样发过火,她和虎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走进去叫了一声:“武奶奶,那我带来的腊肉香肠呢,咱不扔吧。”
武樱没理我,自顾自地走到壁炉跟前,壁炉的火烧得很旺,她坐在躺椅上,把自己的腿盖了起来,半晌才说了句坐吧。
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闭目养神,她涂了口红的两片嘴唇微张,“刚才那个,是我儿子。”
我一愣,不是吧
“陈清丫头,你以后养儿子千万要好好教,别像我一样,教出来这种狗都不如的畜生!还敢在外面自称虎爷?也不怕侮辱了虎这个字!”武樱瞪着眼睛,身体都在颤抖,躺椅也跟着晃动。
我连忙把霆声交给佣人,蹲在她腿边安慰道:“不激动,咱们不激动,上次医生不是说了吗,少生气,你看你又生气了。”
武樱咳嗽了两声,“我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我连忙点头,“记住了,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自己的亲儿子啊,他毕竟是你生你养的啊,就算是犯了错,那也是你十月辛苦怀胎,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每天都在自责,我为什么生了一个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畜生!”她的眼泪从眼眶里生生掉落,像是被从眼珠上剥出来的一样。
我震惊了,一屁股坐在她脚边,那有人会杀死自己的爸爸?!
“五十年前,我和虎哥很恩爱,道上的人都说我们很配,家室c样貌,连性格都一模一样,后来我们恋爱结婚,顺理成章地生了那个畜生,他是我的第二个孩子,我和虎哥约定好,第一个孩子跟他姓,第二个跟我姓,我给他取名叫武章,希望他将来能好好学习,做个有文化的人。”
“谁知道就在十年前,他好好的书不念,非要跟一帮不良学生出去混,当时人家来告诉我说,樱姐,你儿子在学校外面收保护费,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他回家,我问他是不是真的收别人的保护费,他才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我要打死他,虎哥不让,他就离家出走了。”
我听得入了迷,索性坐着听武樱说:“那后来呢?”
“后来,他不回家,虎哥到处去找,找到他的时候,他在酒吧打架,说是在给人看场子,当时虎哥有个死对头,他就跑到虎哥死对头手底下当小弟,我们去找他,好话歹话说尽了,他依然执迷不悟,结果还帮着虎哥的死对头害死了我的虎哥!”武樱说到此,痛心疾首地捶着胸口。
我拧眉,实在不忍,“武奶奶,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隐情吗?也许是阴差阳错?或者他也不是故意的呢?”
“能有什么差错?我亲口问过他,他说是他把虎哥的行踪泄露出去,才害得虎哥被人埋伏,是被活活砍死的!”
我捂住了嘴,觉得难以相信,我一直生活得谨小慎微,就怕惹上事,好在我从来没有惹上那种打打杀杀的事,但是今天亲耳听到,第一次觉得电影靠我的生活这么近,我打心眼里有点害怕。
“大过年的,武奶奶你不要太难过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