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蹲到地上,抱起小狗,它像是知道错了似的嗯嗯直叫,我扶着床正要站起来,突然瞥见床地上有个大箱子,红木的,看起来诡异得很。
怎么我来打扫卫生的时候没见过这里还有个大箱子?
我把小狗放下,跪在自己的鞋上,伸手去拉床底下的箱子,好重啊,我用力把箱子拉了出来,箱子上,手上都是灰。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抽了两张纸把木箱的盖子擦干净,我想把它打开来看看的,但是箱子口有把锁,我思考再三,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强行打开来看算怎么回事?
我把箱子推到一边,上面雕刻着的细细密密的花纹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伸手去摸,纹路印在我的指纹上,很深刻,就像曾经某些人在我心里留下的烙印一样深刻,不知道傅景现在在干什么?
他知道谭杰带我走会不会被气得半死,再对我和孩子产生怀疑?或者干脆抓我回去,打掉我的孩子,再慢慢折磨我,让我看着他和海棠重叙旧情?
我的心好像被八匹马往八个不同方向扯,疼得我几乎窒息。
他曾是我最相信最依赖的人啊,而今他却伤我最深,我摸着肚子坐在箱子上,巨大的情绪波动让我不由得大口呼吸,肚子有些隐隐作痛,我怕,怕自己出事。
小狗唧唧叫着爬到我跟前,我想弯腰去摸它已然是不可能,我强撑着难受躺在床上,医生说平躺对我继续孕育孩子有好处,我得躺着。
过了十几分钟,那种隐隐的痛渐渐散去,我重新看书转移注意力,只要不去想傅景,一切都好。
傅景啊傅景,从此以后,但愿我每次想你都是最后一次。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夜里大门被敲响,我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敲门声如此粗鲁,不可能是谭杰,他虽然脾气臭,但不至于大半夜这样拍我的门。
我抱着巴掌大的小狗壮胆,这狗别说叫了,连醒都没醒,我晃了它好几下才把它晃醒。
“狗狗,你给力点,待会有人进来,你记得叫啊。”我咽了咽口水,躲在窗户后面不敢动。
那敲门声连续响了好几下就不响了,我心想也许是敲错门的,正当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的时候,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在墨尔本那次也是这样,我第一反应就是遇到入室抢劫的了!
我捂住嘴,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小狗因为我的失手摔在地上,疼得汪汪直叫,而窗外那个人正笑嘻嘻地拍窗子,“小美女,快来玩啊。”
借着月光我勉强能看清楚眼前人的脸,一张红得像关公似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大嘴一咧,活脱脱一副色鬼样。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的手悄悄往床头摸,我早就看过这个院子,和农村的院墙差不多高,别说成年男人了,就是我,不怀孕的时候都能翻进来,所以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在床头放一把斧头。
“这个院子十几年没住过人了,听说住进来一个小美女,我特地来看看。”男人打了个嗝,那色眯眯的样让我直反胃,“来者是客,你快把门开开,让我进去坐坐。”
客?哪有客人大半夜翻墙来人家家里坐坐的?
我举着手机,“我告诉你,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我不怕。”他大力地拍着窗户,这玻璃做的窗户哪经得住他这样拍,没几下就哗啦一声碎了。
我闻到窗子外他身上的酒气,心里暗叫糟了,他要是这样闯进来,我哪能招架得住?
我滑动了几下手机,给谭杰的经纪人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那人就开始从窗子爬进来了,我想都没想,举着斧头就往他身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