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不安慰我,也不会哄我,就这样放任我哭,坐等到我自己哭不下去了,我哭得时候习惯闭着眼,稍微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在看我,那表情,看猴似的。
我吸了吸鼻子,“你看什么看。”
“你现在长本事了,牙尖嘴利的,还会哭。”他话里多了一丝无奈。
我哼了声,不说话。
他拿纸胡乱地给我擦了脸,我推开他的手,自己坐起来擦鼻涕眼泪,我尽量不去想自己刚才鼻涕眼泪胡满脸的样子。
我擦完了就躺下,故意躺在床的中间,不给他睡。
谁知他侧身躺在我背后,双手双脚都缠上了我,他大力地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上,死不要脸地让我做依偎状,“我和海棠早就完了,她结婚就结婚,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鬼才信。”我气还没消,信了也说不信。
“你哭的样子丑得跟鬼差不多。”
我被他气笑了,鼻涕没擦干净,突然冒了个泡,我又尴尬又想笑,索性又哭又笑起来了。
傅景一边给我擦,身体一边颤抖,我知道他想笑。
“你想笑就笑。”我白了他一眼,翻个身不去看他。
他趁机贴上我的后背,“我已经解释了。”
“你解释我就要听?”我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作,但是女人的脾气一上来,连自己都怕,“我现在要睡觉,你别打扰我。”
我说别打扰我的意思是,你快来继续解释,骚扰我啊,谁知道傅景真的不打扰我了。
沉默了好一会,我以为他睡着了,翻过身子去看他,他正在看着我,两束目光在空气中相遇,莫名有种诡异的画风。
“你不睡觉,看我干什么。”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当起了鸵鸟。
“我高兴看。”
“”我都不好说他,以前我就觉得他的霸道里隐隐透露出一股无赖的气息,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
我不看他,我就以为他也不看我,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我纠结了一下,主动道:“我和江淼,我们真的没有任何事情,我拒绝他一直拒绝得都挺干脆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
他抱住我,下巴搁在我头顶上,“我知道。”
“那你还生气?”我突然抬头,撞得头顶生疼。
他闷哼一声,我猜他比我更疼,“我就是生气,不行啊?”
“”
行行行,爱吃醋爱生气,还一天到晚嘴硬,可偶尔听到他一次不嘴硬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那你跟海棠以前是怎么回事?”我承认我想说不在意的,但是我做不到。
傅景把床头灯打开,坐了起来,一使劲把我抱到他腿上,“我们从小玩到大,有一段时间,我确实喜欢她,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这段好感就终结了。”
“没了?”我有点惊讶,怎么能那么简单。
“你还想有什么?”
我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不形容一下当时你们的关系吗?你喜欢她喜欢得有多深,为她做过什么事?”
“说这个有意义吗?当时年轻不懂事,就算做了什么,也是和年纪有关,跟喜欢的程度没有关系。”
我哦了一声,说得还挺那么回事的,我仔细想了想,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我和白光在一块的时候,也常常给他打扫卫生,赚钱买东西给他,一想到咱俩的小日子就很有奔头,后来不也都成了一场空了吗?
都是过去,何必纠结。
“傅景,我饿了。”我肚子不适时地叫了起来。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等我一会。”他裹上睡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