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打开门,“哎,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傅景哪里能听得下去我的话,路不远又哪里是傅景的对手,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路不远就被打趴在地上,脸上挂了彩。
我过去拦的时候,一手推着傅景,一手放在路不远这边,我忘了我手里还拿了把刀,到正好横在了路不远的脖子上。
“陈清,我对不起你,你就算要我的命,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他咳嗽了两声,嘴里吐出血来,“阿莱她时日不多,你就看在她是你姐姐的份上,让她见阿景一面吧。”
我把刀拿开,扔在地上,我抱住傅景的腰,不让他在上前。
“阿景见不见她,这不是我能抉择的,你找错人了。”我冷眼扫过路不远,“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正好现在你来了,做手术之前,我姐她知道我要换给她两个肾吗?”
路不远连忙否认,“不,阿莱不知道,这件事是我策划的,都是我的阴谋,你别怨她!”
“你撒谎。”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到现在还在撒谎。”
“我没有”他摇着头,演技逼真而又感人。
“我姐一开始根本不答应我怀着孕给她换肾,后来她是怎么进手术室的,你比我清楚。”
路不远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朝我跟前迈了一步,傅景把我拉到身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路不远还没说话又被打倒在地。
这次,他没有站起来。
“死在我们家门口不好看,我叫救护车,我们回别墅吧。”我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傅景嗯了一声,瞥了眼自己的拳头,我看了他一眼,刚想询问有没有事,他微微摇了摇头。
我叫了救护车说明了情况就和傅景走了,回到了那个我应该待着的牢笼,我觉得待在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什么都好。
况且,失去自由对我来说就等于保平安。
我问我自己,倘若路不远有个三长两短,没人照顾陈莱我会不会担心,我以为自己最起码会担心一下,可我没有,我心里不再内疚,不再亏欠。
连对陈莱的同情都所剩无几,这是我第二次意识到自己的冷血。
“少夫人,下来喝杯茶怎么样?”福叔依旧站在一楼,他从不来二楼。
我反正也闲着没事,索性下去陪他喝茶。
“上次我擅自做主带你去傅家对不起。”
我笑了笑,故意揶揄道:“我还得感谢福叔带我过去,不然我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少夫人说笑了。”
“福叔,我听阿景说你是傅爷爷的老管家,为什么你不在傅家待着,要跑来这里?”
福叔没有回答我,他脸色不大好,隐隐透露出一股无奈,我试想了一下那样的家族,一个人想长久的在里面生存,怕是挺难的吧。
我喝了口茶,“你没有自己的家庭吗?”
“没有,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父母也都去世了。”福叔是笑着说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不舒服。
“那你不会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孤独吗?”
福叔哈哈大笑,“怎么会呢?无牵无挂的,想做什么都行,没有感情羁绊,也不会有情感波动,很自由。”
他说话的时候我设想了一下那种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可我记得那时候我在墨尔本不是这么想的,我想傅景,很多时候都想。
“你没有爱人吗?”我单手托腮,对这个会打架的小老头好奇极了。
“年纪的时候有,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我们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喜欢就是喜欢,是一辈子的事。”
我愣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