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傅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能说我希望他对我姐好点吗?
我要是真厚着脸皮这样说,我都鄙视我自己,我为了自己离开他,可他却没离开我,为了我丢下了北城的一切,一直默默陪在我左右,我要是这时候把她硬推到我姐身边,我
我真的做不到。
“你这样任性地跟着我,为什么你不任性地出现一次,为什么不在墨尔本的时候就出现?这样我们干脆私奔,还回来这是非之地干什么?”我眼眶泛红,每一句质问都在懊悔和遗憾。
我们都知道我说的只是气话,命运的齿轮转到这里,我们都没法选择,我不能和傅景在一起,他也不能选择我,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傅景还抱着我,我还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暖,然而此刻我淡定多了。
“我姐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我和路医生都瞒着她,我不希望她知道,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还得了肾功能衰竭这个病,我得给她换肾。”
我平静地把接下来的打算说给他听,“你爷爷的势力庞大,他是鲨鱼,我们是小虾米,你还是回傅氏吧,我要和江淼结婚了,我得留在北城,安全地在这里生存。”
“我知道。”他仅仅说了三个字,我很清楚,他没怪我。
也许这辈子,都没有人像傅景这么爱我了。
我缓缓推开他,我越推他的手臂收得越紧,“再让我抱一会。”
他又抱了我一会,我们才分开,跟上次一样,没有任何临别之语,我知道,我们注定纠缠,分也分不开。
我没有告诉江淼我见到傅景的事,晚上我没吃饭就回了房间,江淼八点钟来敲我房门,我说我睡下了,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起床给他开门,他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你怎么了?走,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去。”
我摆摆手,“就是有点头疼,可能是今天穿少了冻着了,我喝点热水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不成,万一夜里起烧了呢?”他扭头去了隔壁,我叹了口气,正要关门,他抱了床被子回来了,“我晚上看着你。”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我还没说话,他就进了我房间,“那个什么,真不用这么小题大做,你上班累了一天了,看着我会睡不好的,你赶紧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在这看着你,我妈今天可叮嘱我了,要对你好点,别好不容易娶来的媳妇又飞了。”他把被子摊在沙发上铺好,铺一半盖一半。
我无力扶额,只好关上门爬上床,随他去吧,我真的是没空管他,
半夜里,我很热,热得从被窝里往外爬,还很渴,说了几遍想喝水都没人理我,我看了眼沙发上睡得跟猪似的江淼,认命地自己爬起来倒水喝。
喝完了水,我摸了摸自己额头和身上,应该是发烧了,我找出药箱,找了包感冒冲剂喝,喝完再爬上床去睡,全程都没见江淼醒。
我挠挠头,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江淼积极地跑来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没发烧,看来我看护的很好啊。”
“胡扯,我半夜被烧醒了,你老人家睡得可香了,我自己找药,自己吃药,这才退烧的。”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江少,我麻烦你晚上别来我这睡了,你还打呼你知道不?”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能吧,你昨晚上起来了?我怎么完全没听见。”
我呵呵了一声,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发烧好,能烧死你身体里的细菌,你浑身的细胞战斗了一夜,该累了,赶紧下楼吃点好吃的补充下体力。”他道。
我点点头,这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