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瀚已经自动屏蔽了和陈燃有关的词汇,见二人似乎聊的火热,便独自一个人离开,缓慢的踱步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瞧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庭院前,顾知漫和院长正聊着陈燃的事情。
“哎,其实我原本觉得挺对不起那孩子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着报恩。”院长看着那群孩子,突然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他?为什么?”
“那孩子小的时候,个子不高,人又瘦瘦的,经常被孤儿院其他的孩子欺负,我也说过那些孩子几次,可还是没用。”
“被欺负?”顾知漫有些惊讶,陈燃和她提起孤儿院的时候,都是一些快乐美好的回忆,想不到竟然还有这回事,“可您是院长,他们怎么不听您的话呢?”
“那时候我还只是在这里打杂的,当年的院长姓曾,四十几岁了,也没结婚,就守着这群孩子,难免脾气会暴躁一点,这动手打孩子的事情,也是常常发生。”
“院长也动手打人?!”
“对啊,我本来就是个打工的,也得看着曾院长的脸色,所以什么都不敢说。我记得又一次啊,小陈被打到住院昏迷,躺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当时曾院长原本嫌治疗费太贵打算放弃那孩子的,好在那孩子命大,在曾院长决定停止支付医疗费的那天醒了过来……”院长一字一句的叙述着,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同情,“后来那孩子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别人怎么欺负他,他都不还手了,只是天天看书,拉着我教他语文和数学,后来好像是在我们这里的初中某个老师的帮助下,申请到政府资助,离开了这里。”
“那,那个打人的院长呢?”
“就是在小陈离开孤儿院去念中学的那一天,曾院长失足从半山腰上摔了下去,就这么死了。”院长轻轻叹了口气,“也许这就叫做报应吧。后来我就接手了这家孤儿院,一直做到了现在。”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一段童年……”顾知漫低着头沉思,她回想起最初认识陈燃的时候,陈燃就曾经说过自己和她同样是被世界抛弃的人,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了。
“所以,能看到那孩子有今天的成就,我挺欣慰的。”院长突然抓住顾知漫的手,“顾小姐,小陈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以后他可就托付给你了。”
“您放心吧……”顾知漫用手轻轻拍了拍院长的手,尴尬的笑了笑。
这边,方铭瀚不知不觉已经绕到了孤儿院的后门,楼房后面的墙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涂鸦,大部分是用蜡笔和水彩笔画上去的。
墙壁上的颜色五彩斑斓,画也各种各样,有小恐龙、小狗,还有小汽车,彩旗等等,虽然画的不精致,但都依稀能辨认出模样。
“嗯?”走到一处画前,方铭瀚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层层新的涂鸦的下面,依稀可以辨认出有一个用红色蜡笔画的拿着叉子的面目狰狞的大人,边上是一个跪着的小孩,大人扮演的应该是恶魔的角色。
画笔的痕迹已经快要褪去了,不难看出那是很久以前留下的画,方铭瀚又回过头看刚才走过的那些画,似乎在彩笔涂鸦下都掩盖着一层旧画的痕迹,和那些彩画不同,那些褪色的画几乎都是用红色和紫色的蜡笔画成的,有躺在地上的人,有在流血的小狗,还有被砍去四肢的兔子,整个画面都充斥着血腥和压抑,与那些新的涂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走两步,方铭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一看,是一块木板,木板应该是被某种工具切割过的,虽然和周围做栅栏用的是同一种材料,但可以明显的看出那块木板比较新,应该是不属于那些栅栏的。
方铭瀚蹲下身,捡起木板,木板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奇怪的字符。
先是刻了一个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