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嘴唇道:“现在可还是白天啊。”
张镇安见她那一脸防备的小模样,心中也是好笑,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看下你的伤。”
他蹲下/身子,将她的鞋子脱下,安秀儿见他确定只是要帮自己看伤,这才直起腰杆,他动作轻柔,可是她后脚跟伤的实在是太重,尤其是从被夹到现在也有一些时间了,那血液早已经黏在了袜子上,往下扯袜的时候她疼的直抽气。
张镇安抬头,见她睁着眼睛看他动作,平日里就水盈盈的一双眼睛,如今更是水汪汪的,那眼泪挂在眼眶,半落不落,无端更是让人心疼。
“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他温和的说了一句。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眼眶的泪擦掉,道:“才没有呢。”
“还说没有,口是心非。”张镇安虽然这样拿她打趣,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加的轻柔了下来,又低头轻轻的在她伤口处吹着气,安秀儿只觉得伤口处酥酥麻麻的,那疼痛也变得不明显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这个轻柔的为她脱袜的男人,心中一时微怔,谁能够想象在别人眼中古怪凶恶的男人竟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此刻,她愣愣的看着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无论他日后是否会真瞎,她也认定了这个男人。
“你这么看我干嘛?”张镇安将她的袜子给脱下放在一边,正准备找个什么东西给她擦下,抬头就见安秀儿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双手往床上一撑,却是毫不知羞的说道:“眼睛长在我身上,我就喜欢看你,你管的着啊。”
“不知羞。”张镇安白了她一眼,道:“我去给你烧水洗一洗,否则到时候感染了就不好了。”
“等下。”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她却是叫住了他,他转头看她,她却是笑着朝他勾勾手指,等他凑近,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才挥手道:“去吧。”
张镇安斜眼看了她一眼,也反过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出去了。
给她烧了热水端进来,张镇安细心的帮她洗净脚上的血迹,原本白皙的小脚上,多了一圈狰狞的伤痕,张镇安看着就觉得碍眼,只道:“该死的,是谁在树林里设这样的陷阱,让我知道,我非得扒了他的皮。”
“没事啦,肯定是这村里的猎户了,人家也是为了生存,我只是运气不好,刚好让我给踩上了。”安秀儿听罢生怕张镇安真的去找人家的麻烦,连忙劝说道:“就跟你平常撒网捕鱼一样,都一样是为了生存。”
“那谁叫他伤到了你?”张镇安却是不依不挠,只听他沉声道:“村里擅长打猎的就那几家,我问问就知道是谁了。”
“你别找人家麻烦。”安秀儿听他这么说,连忙说道:“我真的没事,这伤过几天就好了,而且是我自己踩上去的,怎么说也是我没理。”
张镇安见她真的是急了,这才站起身来,道:“我逗你玩呢,知道你心善。”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在这村中本来就是外来户,你若是行事作风太过霸道,到时候别人都来排挤你怎么办呢?”安秀儿又说出自己心中担忧的事情来。
“嗤!”张镇安却是嗤笑了一声,一边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给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你男人还不至于怕区区几个村民的排挤,更何况,只要我跟里长将关系打好了,这些村民们又能拿我怎么样?他们也打不过我,就只能够在背后嚼嚼舌根罢了!”
“相公你厉害!”安秀儿夸了他一句,又道:“不过若是没人招惹咱们,咱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你那么好,我真不想让村里这些长舌妇胡乱说,破坏你的名声。”
“我哪里好了,长相凶恶不说,眼睛还不好,家里就这两间茅屋,又没块地,也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