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毛细血管仿佛瞬间被利刃生生割裂开,无数的鲜血朝她喷涌而来,太刻骨了,乃至于她耳里只能听到汩汩的鲜血声和一步比一步沉的脚步声。
她万万没想到,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可能会来?
可这就是事实!
她的顾西洲,犹如多年前那个清冷傲然的少年,不顾一切的劈开了三年时光的阻隔,穿过人来人去的光阴里,只为她而来。
只是,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属于她的倒影,一双深眸盈满了恨意,而唇角挂着的冷笑也早已让她恍惚到不识。
明明曾经是亲昵到连接吻都想缠绵到地久天长的恋人,可现如今,他与她就站在不远处,他薄唇轻吐,一字一句,字字都如重锤砸在她心头。
“我顾西洲出一百万,买你叶以宁的初夜!”
十分钟后。
洗手台。
某个隔间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流声哗哗作响,顾西洲阴沉着脸将叶以宁摁在洗手池,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修长的手用力擦拭着她脸上的妩媚妆容。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有多愤怒。
原本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还不愿相信,没曾想此刻亲眼所见。
她是不是疯了!
竟然敢打扮成这个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不是看到她眉心那颗痣,他还真不敢确认,这真的是当年那个骄傲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连他顾西洲都敢甩的叶以宁!
她何时犯贱到这种程度?竟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去赚钱!
她缺钱缺疯了么?
“咳咳咳”
叶以宁一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但她整个人都被摁在水池里,竟也让人看不清她在落泪。
“够了!顾西洲!”不知道过了多久,叶以宁才呛着嗓子从水池中挣扎出来,猛的推开怒到眼眶发红的顾西洲,“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
“叶以宁,你还要不要脸?”顾西洲将她狠狠抵在墙上,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发出,“竟然还敢来这拍卖初夜?像你这种早就不知道被人玩了多少遍的女人,还哪儿来的初夜?”
闻言,叶以宁脸上的笑僵了片刻,好半会才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痕。
“对,我的第一次是没有了,可那又怎样?我前些天已经去医院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谁又能看得出?”她顿了一下,双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发抖,“还是说,今夜来的那些人都是火眼金睛,不仅能看得出我不是处女,甚至连我曾经为你堕过胎都一清二楚?”
“堕胎”这两个字可谓是深深触到了顾西洲的逆鳞,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当初他许她一生一世的诺言,可她如何对他
每当想起她那日的绝情,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何必把自己犯贱说得那么清新脱俗,你当初为什么要去堕胎,你我都一清二楚。”
“我当然一清二楚。”
叶以宁嘲弄一笑,“你和我之所以会在一起本来就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当初就因为别人说你难追,所以我才会去追你,本来你一表人才,又家世显赫,想着到时候你在商场上能帮到叶氏,我才半推半就的和你发生了关系,后来还怀了孩子,没想到你后来居然会变成个瞎子。”
“既然如此,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肯定不能留,家世再好又有什么用,顾氏集团的继承权你肯定是没戏了,而我也瞧不起瞎子,更不愿意将一辈子都毁在一个瞎子手里。”
没人能够被这样侮辱。
遑论是顾西洲这样骄傲的男人。
当年那场地震,他用命去护她,结果却换来一句不愿意将一辈子都毁在一个瞎子手里!松语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