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送货的途中,已经打听好了詹家的事情,特地准备了元宝蜡烛,拜祭詹家这位可怜的小姑娘。
詹哲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那些送货员就将衣服,逐个的打开,接着放在一边。
詹哲翰低声淡漠的道,“珍珍,爸爸给你买了衣服零食,你喜欢吗?”
回答他的,是风的萧索,还有墓地的一片寂静。
呆在这里两个时辰,他就默默的看着送货员拆着衣服的包装盒,日暮时分,他独自离开。
快递员果然起了作用,这些衣服,悉数被寄给了贫困地区的孩子,一件不落。
程青柔从始至终,都默默的呆在一边,隐藏在某棵大树后面,戴着墨镜。
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发现,立刻躲了起来。
他说的话,也全部被她听在了耳中。
这一年,她不是没有他的消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不可能在T市风平浪静。
只不过报纸上报导,詹氏集团,如何陷入了信贷危机,又如何凭借着詹哲翰的手腕,力挽狂澜,似乎并没有他的公司快要倒闭的报导。
他那样的工作狂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公司倒闭?她才不信。
见所有人,收拾厂子离开,她这才戴着墨绿色丝巾跟墨镜,缓慢来到了珍珍墓前。
以前的时候,不知道珍珍旁边的这个土丘,是什么意思,现在,她懂了。
他竟然是以为她将孩子打掉了,所以为他们那个没有出生,苦命的孩子立个墓地。
他若是真的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在结婚的那五年,对珍珍不闻不问,直到珍珍出事的那一年,才幡然醒悟?
他,他从来都没有醒悟过,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爸爸,好丈夫。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她对他心软的。
他有今天的遭遇,是他活该,就算公司倒闭,也算老天对他的惩罚。
程青柔紧紧的握着拳头,接着来到珍珍的墓边,坐在那里,默默陪伴。
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不远处的一级路亮起了远光灯,她知道,这是梅岑楠在跟她打信号了。
他要求她早点回家。
这一年来,不管她做什么,哪怕是无理请求,他都在一边默默陪伴。
他先是花了两千万,开了一家高级的私人诊所,接着雇请她做了院长,接着又请了专业的精英团队帮助她打理诊所。
短短一年,诊所已经盈利两千余万。他将两千万抽走,留下了流动资金,接着将诊所过户到程青柔的名下。美其名曰,两千万卖给她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她开始做起了诊所的小老板,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
可是不是不怕的,做詹太太的那五年,犹如噩梦般,时常在她的脑海出现。她很害怕,詹家的人突然出现,指着她骂骗子。
所以她将饭饭,送往了孤儿院,然后定时去看饭饭。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程青柔朝着来路走去,梅岑楠已经将车,缓缓开到墓地的入口。
见程青柔过来,梅岑楠打开车门,拿着手电筒走了过来。
他看见她单薄的衣衫,接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你说,詹哲翰都穷途末路了,还这么作,又是豪车又是来这边烧钱!”梅岑楠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扶着程青柔的胳膊,宛如一个绅士一般。
程青柔蹙眉,“他的生意,真的出了问题?”
梅岑楠冷笑,“他丢了美国的市场,又在国内找不到突破口,更是被孟莹如处处打压。珍珍走后,他连詹家都不肯回,詹家的那些铁杆关系,更是被他丢的一点不剩!他又不是神仙,有起死回生之力,这种情况下,他的公司能不败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