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苏伯一声长叹,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买通的宫人传信说,明妃降罪于小姐,对小姐用刑。”
“我要去找阿姐!”
我又一次急火攻心,披上外衣一刻也呆不住了。
阿姐身子骨瘦弱,哪能经得起刑罚!
“公子留步。”苏伯叫住我,接着道:“小姐奄奄一息竟被当今陛下撞见,此刻正要纳为嫔”
“什什么?”我嗫嚅反问,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崇明皇帝已不惑之年,整整比阿姐大了一轮!
苏伯无奈摇头,“公子歇息吧,这都是命。”
我一宿没合眼,阿姐芳华正茂怎就便宜了崇明那个老东西?
阿姐也不是没有过心上人,那人我也见过,听闻是京畿权贵之子。可惜,身份悬殊,后来不了了之了。
印象中,那人相貌堂堂,举止贵气,方是配得上阿姐之人。
念到此时我已坐立难安,拾掇了些盘缠连夜奔京畿而去。
从江南至京城,紧赶慢赶也得五日光景。
风餐露宿后的第五日清晨,我站在弥漫雾色的礼部尚书的秦府外,等着人通传。
“公子有请。”
不出意料的,秦府大公子愿意见我一面,这无疑是暗夜中一盏明灯。
公孙府于江南乃是名门大户,然,比起这秦府来如雏鸟撞鸿雁不足一提。
穿过扇形拱门,假山流水处处葱翠,远远瞧着一群人围着两人高的石台担惊受怕的张望着。
“公主,当心着点,诶唷,小祖宗诶!”
我顺着他们目光去,高台上着着浅绿襦裙的小姑娘闭月羞花之貌,清灵跳动,身姿纤柔。
她伴着落花起舞,犹如仙鹤腾空而跃,舞姿惊鸿。
“殿下,您下来吧!”
一众奴仆悬心吊胆,又是跪又是求。
女子悻悻然收了动作,往下一瞥,眉宇之间一点朱砂艳红,“难得我雅兴,你们叽叽咋咋真是聒噪!”
江南的姑娘矜持内敛,我还是头一次见如此不羁的女子。
我看得出神落下仆人好几步,他回头见我盯着石台,提醒道:“公子不可无礼,昭阳殿下来府中作客,不是尔等能染指的。”
昭阳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曾想,这名会烙在我心头一生。
步至厅堂,秦瞿一眼认出我,“本公子记得你,小莲家弟。”
“是。”我拱了拱手行礼,秦瞿未赐坐我便站着,“在下公孙奕有事求秦大哥。”
“哦?不远千里来京城,定是大事。”秦瞿淡笑,“本公子早有耳闻,你姐姐阴差阳错被陛下相中,可是为了此事?”
“正是。”我自知难见阿姐一面,有求于人毕恭毕敬道:“阿姐韶华,不该陪伴风烛残年的君王,秦大哥曾与阿姐惺惺相惜,可否救阿姐逃脱苦海?”
“放肆!”谁知,秦瞿拍案而起,面色大变,“你可知口无遮拦,本公子现在就能斩了你!你姐姐被陛下看中是她福气,你与你姐姐皆是一丘之貉,不识抬举!”
突如其来的苛责令我难以适从,秦瞿并不如我想的那样重情重义。
慧眼不识人,算我瞎了眼。
然而我也明白,天威难测,秦瞿置身事外无可厚非,不过是为求自保。
“秦大哥,你说阿姐怎么了?”
秦瞿冷哼,冷漠道:“你姐姐胆大包天,临幸之时咬伤陛下,如今已经被打入掖庭。”
我震惊不已,秦瞿又笑道:“本公子劝你还是避一避,陛下命人抄家问斩,你是泥牛过海,遑论救你姐姐。”松语文学Ww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