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他不能真的动手,只能气闷的将她往旁边推,这一推,力道没抓好,想不到竟把骆以菲推向一旁的路灯,迎面狠狠撞了一下。
「啊!」痛得骆以菲叫出声,泪更是哗啦啦地掉,她觉得头昏,再加上泪朦胧了眼,索性伸手捣住头蹲了下去。
秦牧宇吓一跳,忙上前拉开她的手想看她是否受了伤。「你还好吧?骆以菲?」
她的额头上一片红,可见撞得不轻,秦牧宇皱起眉,对自己方才的失控感到自责不已。
「骆以菲你说话!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秦牧宇语气中的急切,让骆以菲缓缓地睁眼,很想对他笑,可是,心思一转,又把眼睛闭上了。如果她受点伤可以让他不要再像刚刚那样伤害自己,那也是好事一桩。
「我头晕……很晕……」她低低地说。
闻言,秦牧宇担心地拦腰抱起她,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副驾驶座,自己则绕回驾驶座上坐好,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后再系上自己的,开了空调和音乐,这才缓缓踩下油门开车上路。
车内,有淡淡的花香。
骆以菲睁眼,从后视镜看过去,发现后座放了一大束黄玫瑰花,用紫色的包装纸包得十分美丽。
那本来是要送给学姊的吧?看样子他本来是打算要一路送学姊到墓园的,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小小声的问。
「医院。」
啥?骆以菲侧看着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秦牧宇一脸严肃。
「我只不过撞到头而已……这样去医院会被人家笑死。」
秦牧宇斜了她一眼。「头不晕了?」
她心虚地脸红起来。「我休息一下应该就会比较好了。」
秦牧宇没答腔,继续把车子往前开。
车内一下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广播电台里播放的乐曲,清清淡淡地,像羽毛似的飘过去,没有一点重量。
骆以菲听着,更伤感了。「我想去墓园,我们去送学姊最后一程好吗?以后都看不到她了,不是吗?」
秦牧宇沉默不语。
他们终是赶上了,亲眼看见向美灵入土为安,但他们只是远远看着,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升,秦牧宇才抱着那束黄玫瑰缓缓走上前,把花放到向美灵的墓碑前。
「我来了,跟你说再见,虽然我们不可能再见了,可是,我真的希望可以再见到你对我温柔的笑着,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怪我,都会笑着拥抱我……因为你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叫我搬出去,甚至大方地让我去爱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胡来也无所谓,你怕我因为你的死太伤心,希望我可以多爱几个女人……我乖乖做了,如你所愿了,开心吗?」秦牧宇笑了笑,一滴泪悄然的从眼角滑下。
骆以菲听见他所说的,看到了他今天为学姊流的第一滴泪,她摀住唇,眼眶又热了,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转身静静地走开,回到他车上等他。
原来是这样吗?因为学姊早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才不介意他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也不介意他每天接送她上下学,将她抱上抱下的……
他这么对她,也是作戏给学姊看的吗?
因为想要让学姊放心的走,才对她这么好?
骆以菲咬住唇,下意识地双手环胸望向窗外。
原本阳光灿灿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布满乌云,天际一道银光乍闪,像是要把天空劈成两半。
耳边蓦地响起一声雷,巨大的声响后又是一道闪电,本就已经混乱成一团的心因而更乱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在听到那样的话之后,竟还坐在车子里等他?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