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先前还哭哭啼啼,最后却是义愤填膺,握着拳头嚷道:“这男人怎么能这样?!丢下媳妇儿孩子走掉了,他怎么舍得?兰姊,他以后就是再回来找你,你也一定不能原谅他!”
叶兰好笑,但下意识还是替那人辩解了一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瞒了他的身世,他……许是还有重要的事得做,来不及同我交代一声吧。”
翠花同情心泛滥,扭身抱了叶兰的腰,哽咽道:“兰姊,我不知道你和团团圆圆这么可怜,以后我……我再也不跟你抢山哥了。”
“哈哈!”叶兰听得好笑,心里也更温暖。她将这毫无心机的姑娘转过身,让她正视镜子里的自己,赞道:“翠花,你看看自己的模样,多美丽的姑娘啊,你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你的山哥多半是可怜我们母子才多有看顾,而我心里又有人,哪怕我们在一个院子住一辈子,也只能是兄妹。所以,你要有信心,只要你坚持住,他总有动心的一日。”
“真的吗?”翠花打量这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皮肤不白皙,却是日日劳作晒出来的麦色皮肤,很是健康,双眸明亮,又梳了个漂亮精巧的发辫,怎么看都比往日漂亮许多。
“当然,既然你叫我一声姊姊,这样吧,我再帮你一把。”叶兰赶紧给这姑娘吃了一颗定心丸,“团团圆圆渐渐大了,我总得留在家里带孩子,铺子里就缺了人手帮忙,不如你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来铺子里帮忙吧,每月给你五百文的工钱,好不好?”
“哎呀,我能去铺子帮忙?”翠花喜得立时就站了起来,她虽然喜欢山子很久,村里人大多也知道她的心思,但毕竟是个姑娘家,不好日日在胡家门前转悠,可若是去铺子里帮忙就太好了,能名正言顺的出入胡家,天长日久相处下来,她就不相信山哥不会发现她的好!
“那我这就回去和爹娘说一声!”她一时半刻也忍耐不得,扔下一句就跑了出去。
叶兰望着两扇忽悠悠摇晃的院门,忍不住又笑开了脸。她倒是真心希望翠花和山子能在一起,一个直爽泼辣,一个沉默稳重,可谓最好的夫妻组合,但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是不是能在一起还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不说翠花那边如何同父母折腾,终于得了一年的期限,成功进驻胡婆饼铺,意图打动山子的铁石心肠,只说承载了靖海帝国所有百姓期盼的北伐大军,日复一日行走在路上,疲惫和离家的孤独让众多新兵们苦不堪言,甚至隐隐后悔。
好在,这一晚大军却是早早就安营扎寨,伙头军们送出来的晚饭油水也很多,一众兵卒们吃饱喝足就躺在帐篷里闲话,带队的十夫长是个老兵,借机开导这些新兵蛋子,当先说起小时候偷看村里寡妇洗澡,惹得新兵们都跟着笑继而这个说家里的大山上有什么野物、那个说起家里的老娘炖的山鸡如何美味,都是口水纷飞,大大缓解了想家的愁绪。
说到兴起处,已经相处熟络的众人更没了什么隔阂,开起了玩笑,其中一个嚷道:“李三愣,你天天晚上偷吃什么东西,咯咯吱吱像老鼠磕木箱,味道还特别香,惹得我们兄弟几个都馋得不行。今儿个你说什么也得拿出来给大伙瞧瞧,否则别怪兄弟们抢了。”
“就是、就是,这小子精明着呢,连个渣都不掉,害得老子心里痒得跟猫抓一样。”
李三愣见大伙当真把他围了起来,生怕众人掀倒他乱翻一通,虽然舍不得好不容易留下的两个酥饼,但腰上的包包被发现也不好,毕竟军队里有规矩,不许私藏东西,这一条原本是约束众人劫掠战利品,若他说包包里的东西是家里带来的,也得有人相信才成啊。
这般想着,他赶紧拱手求饶,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咂巴着嘴,很是不舍的道:“我出来的时候,从家里带了些干粮,如今就剩这么两个了,兄弟们分一分,当尝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