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大冷天来杀人吗?让我知道你的底细,看我不找人端了你的老窝儿!”她嘴上说得厉害,到底还是不敢靠前。
山子却是越发脸色不好,低声道:“这人不是咱们靖海的,虽然身上没有任何外物和标记,但他大腿两侧有老茧,显见是自小常在马背上。”
“自小骑马?”叶兰也是个聪明的,立刻问道:“难道是西疆的蛮骑?”
山子点头,“恐怕就是他们,以前听说他们有人在靖海活动,没想到到了这里。”
叶兰更是疑惑,问道:“就算他们西疆和咱们靖海有仇,他们也该去刺杀皇帝啊,咱们一个开铺子的老百姓怎么招惹他们了,难道他们还想抢做烧饼的方子?真是好笑!”
山子脸色古怪的看了看她,之后说道:“这人方才使的是必杀的手段,没想留活口。”
叶兰听得直想爆粗口,但脑子里却没来由的突然想起那个离开的人,瞬间好似醍醐灌顶,猜到了关键之处,脸色也白得彻底。“快回家,家里有危险!”
山子显见也想到这点,伸手抓了叶兰的胳膊几乎是飞一样跃下台阶。
那马车夫把马车停在一个避风之处,刚吃了干粮,正在车厢里打盹,见得雇主回来就赶紧下了马车。
叶兰心里好似被油煎一样,又多许了一两银子给车夫,要他尽快赶回城中,车夫连忙甩动马鞭,疯狂往碎石城跑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买得早归,来时花了一个时辰,回程不过一半时间,待得赶到胡家门外时,太阳刚刚西斜。
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叶兰拍了两下门板,见无人应声登时就软了腿。
山子直接从墙头跳进小院,却是没有开门,反倒先在院子里外探查了一番。
叶兰眼泪如泉水般从眼睛里不断涌出来,不敢想象两老和孩子若是出了事,她要如何活下去。
北风无情,半点也不理会人间疾苦,迅速把眼泪冻成了冰疙瘩,落在叶兰的领口里,冷得她哆嗦个不停,正是悲伤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说道——
“兰丫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人间天籁,无上仙音,也不过如此了吧。
叶兰猛然扭头看去,就见老俩口各自抱了一个孩子站在不远处,满脸疑惑的望着她。
许是见她哭得狼狈,胡婆也急了,赶紧上前催问道:“这是怎么了,哭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胡伯也附和道:“可是山子欺负你了?他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哇!”叶兰再也忍耐不住,扑上前连孩子带老人都抱在怀里,死也不肯撒手。
两老见此更是发懵了,但不等他们说话,怀里的两个孩子许是感受到亲娘的恐惧和狂喜,也跟着哭了起来。
胡婆心疼得不停拍着孩子,嗔怪叶兰道:“到底是怎么了,小心吓到孩子。”
叶兰接过胡伯怀里的儿子,哽咽道:“我以为你们死了,我也不活了!”
老人多是讲究个兆头,特别是马上要过年了,老太太瞪了眼睛就要呵斥,山子却是开了院门,说道:“进来说话。”
叶兰赶紧吞回送到嘴边的话,扯着两老就进了院子,进门后还探出头去警惕的望了望小巷尽头,这才仔细关了门。
老俩口被她这番动作吓得有些惊疑不定,进屋放下孩子喝了一杯茶水,这才定神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叶兰望望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山子,把先前山上那番凶险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猜今日这事与走掉那人有些干系,恐怕他先前会流落到这里就是敌国之人的手笔。如今他倒是拍拍屁股离开了,留下我们等着被人家拾掇了。”
自从左元昊留下一句口信离开,叶兰就不肯再说他的名字,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