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成亲的那当下,两家长上的威逼吵闹确实乱了他心神,他一心想让这些人闭嘴,不要再为了同一件事吵闹不休,但他却忘了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她的心意!
他极度的懊悔。
要是那当下他头脑清楚一些,记得她意属尹水浒的事,那么他决计不会昏了头,自以为顾全大局的答应结这门亲事。
原先没敢与她圆房、成了真正的夫妻,只因为他以礼待之,不想贸然行事,让她有不愉快的、被迫的感受。
然后就在某一天,天外飞来一记闷雷,头脑清楚的他总算想到这件让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事,那当下的懊悔自责,压迫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但亲事已经结了,怎办?
这么长一段时间,霍西游一直闷着头在想解套的方式,为了她好,他更不可能对她做非分之事,即使每个夜晚她香香软软的窝在他怀里的时刻总是很难熬,但他做到了。
他这般辛苦煎熬,到底都为了谁?
她竟然有脸指控他?
霍西游不爽,打心底感到极端的不爽,既然要挑明了说,那就说吧,看她还能怎么狡赖!
面对他这时的冷笑以对,金兔霍一下的站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对他意乱情迷了!”她指着他,犹如泼妇骂街之姿的发出怒喊……原来方才的口吃并不是心虚,而是太气愤而气到讲不出话来。
“你……”狼狈的收回视线,霍西游一脸尴尬,清了清喉咙后,勉强维持镇定,开口:“衣服拉好。”
“你说,你说啊!”太生气,金兔没听见他说的话。
“你、你别这样。”眼角余光见她动作似乎越来越大,霍西游都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儿摆了。
“我怎样?反正我就只是‘金平的妹妹’,别说是没穿衣裳,要是哪天说我其实是男的,你根本也没差,因为、因为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我……哇!”金兔想到伤心处,哇一声又哭了。
原在气头上的霍西游见她一下气跳跳,一下放声大哭,总算想到她是一个喝醉的人,说话没头没脑的,他何必跟她认真?竟然这时跟她讨论?
现在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至少她情绪是和缓了下来,不再比手画脚的,那就不至于春光再次外泄,考验他的定力。
天老爷,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定要这样考验他吗?
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因为没有,过去从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让他这般牵挂这么紧系于心,不论做什么事都无法真正对她感到气恼,别说是大小声,更加舍不得骂,直拿她半点辙也没有。
“你别哭。”叹气,霍西游真觉得她是生来磨他兼克他的克星。
“可是我心里很难过。”金兔抽抽噎噎,却是很认真回答他。
这话,配着那可怜兮兮的凄惨模样,说得霍西游的一颗心都软了;想不清……她怎能……怎能这么可爱?
“那你别难过了。”霍西游想半天后也只能这么说,生平第一次,有点懊恼他对“安慰人”这件事的不擅长。
“可是……可是你不喜欢我……我贪心……我不想只当‘金平的妹妹’,我、我就很难过……”
霍西游真搞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但也只能顺着醉鬼的话来说:“你不想当‘金平的妹妹’,那你想当什么?”
含着眼泪,她羞答答的看了他一眼,害臊的低下了头,嘟囔道:“我想当你的新娘子。”
“你醉了。”霍西游叹气,忍不住又认真的回覆了她,说道:“我知道,你想当的是水浒他的新娘。”
“不是水浒哥,是你!”她跺脚,很不高兴他连这样子都能听错。
“……”霍西游觉得两个人根本无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