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百姓们听完了这段叙述,顿时骚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根本没什么盗匪,竟然是骗我们的?”
“这是把我们骗去当筏子,去给人家扮戏看呢!”
“这……不管怎么说得还我们一个公道啊!我侄子被砍伤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还以为是盗匪伤的,结果却是被人家寻仇误砍的!”
男男女女吱吱喳喳的声音窜入了所有人的耳里,陆排云双手环胸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周知县,还有一边想不断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镇长,他冷冷一笑,手一挥。
“带走!先押入牢里,我倒是要听听京知府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这附近也算是在京知府辖区内,虽然平日京知府也不会特别留意这么一个小地方,但是由他亲口提了,想来知府也不敢不重视。
这一连串的事情可说是峰回路转,简直比客栈里说书的还精彩,让所有人一下子都以最快的速度告诉身边的亲朋好友今日发生的一切,甚至还添油加醋,说什么陆排云虎躯一震,那木笼就碎成碎屑,身后的士兵就像天兵天将等等……
沈家也知道了事情的最新发展,除了沈凝香外,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尤其是沈儒堂夫妻,差点喜极而泣。
原以为女儿以后不是守寡一生,就是得担着一个罪犯之妻的名分,现在可好,一切都好了,陆排云不仅无罪,还是个大官。
杨氏一边想着一边往后院去,打算告知沈凝香这个好消息,但是当她踏入女儿闺房,就看到挽了一个简单发髻的沈凝香愣愣的坐在桌子旁,桌上还放着一个小包袱,这是她前些日子一日三次都要提去衙门前的小包袱。
杨氏笑着走了过去,在沈凝香面前晃了一两下,她终于回过神来,正眼看向杨氏。
“这是怎么了?又在替女婿担心了?”杨氏笑咪咪的,劝慰的说:“你听说了没有,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那个什么小侯爷作的孽,如今小侯爷走了,你夫婿也沉冤得雪,还有什么可忧心的?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打铁匠,谁知道他是京里的五军都督,女儿啊,原本还担心你以后过得可艰难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有福气的。”
沈凝香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喃喃低语着,“我倒宁愿他就是个打铁匠。”
杨氏没听清楚,追问着,“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沈凝香摇了摇头,把心中那一抹苦涩抹掉,“没什么,只是……有些胸闷罢了。”
杨氏焦急的多问了几句,最后确定她一切都好,也就心安了,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你大概是这几日下厨热着了,记得多喝点祛火茶,多休息。”
等杨氏一走,沈凝香又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五军都督吗?她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可是天子近臣,正一品的官,掌管了一城兵马不说,就是京城东西大营都能够调度。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秀才的女儿自然是不会对这些如此清楚,但是上辈子——
她曾经听江水平提过,这个五军都督手中的权力这么大,却一点都不会引起帝王猜忌,是个能人。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人,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应该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现在,她却和那样的男人定了婚事,甚至在半个月后就要成亲了?
她突然不敢相信,惶惶不安。
他为什么京城里不待,反而跑到这小镇上来?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成亲生子?
这样的答案,可笑得她都说不出口。
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总之,若他和江水平有一样的想法,是要她当妾的话,那么……那时候就是他们缘尽的时候了。
沈凝香习惯性的勾了勾嘴角,只是这作惯的动作此刻竟如此的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