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两家的婚事,在所有街坊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快速的操办了起来,不过主要忙碌的是沈家父母和铁老头,至于两个新人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了婚前交流。
这样偷偷摸摸的接触自然不会是重活一世后,特别注意不逾矩的沈凝香先做出来的……
作为新嫁娘,沈凝香就算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去准备,但是有些东西非得要自己来,例如给丈夫的一身衣裳,包括袍子里衣、袜子鞋子等都需要她自己做,虽然没有了公公婆婆,但陆排云的舅舅她也特意另外准备了一套衣服。
这是等了两辈子的婚礼,她恨不得什么事都做到最好,不管是挑布裁衣,她都不让两个丫头帮忙,只一个人细细的做着,似乎每一针都缝入两辈子来自己所有的想望。
夜里,她把两个丫头都赶到绣楼下去歇着,自己挑了烛芯继续缝着,忽然灯花摇晃了下,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窗边的一个黑影却差点让她吓得放声尖叫。
但在她尖叫出声把所有人都喊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快速的冲到她身边捂住了她的嘴。
两个人就这么在灯下两两相望,然后那黑影,也就是陆排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嘻嘻的说道:“我把手拿开,可别叫啊!”
沈凝香点了点头,陆排云满意的微笑,却没看见她眼底快速窜起的怒火。
他放开了手,看她真的不喊不叫,似乎是羞涩的转过身去,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忽然有件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转回身的沈凝香手里拿着裁衣用的长尺狠狠的打了过来。
沈凝香不敢大声叫骂,只得卯足了劲甩着长尺劈头盖脸的朝他打去,边打边低骂着,“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肌肉太硬还是竹尺太脆弱,她打没几下,竹尺就断了,她也像瞬间失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原本坐着的竹榻上。
她红着眼,忍着泪死命的瞪着他,粉唇紧紧的抿着,那表情像是要活生生撕了他。
莫名其妙挨打的陆排云本来也被打出一点火气来,但是一看到她坐在那里忍着泪咬着唇,他的气又莫名的消了点。
“好了,打也让你打了,骂也让你骂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陆排云有点无奈,心中暗忖着,原来老夫少妻就是这种感觉吗?
怎么感觉他都还没开始当相公就已经开始当爹了?
想他在军营里的时候,那些兔崽子要敢这样偷袭他,他哪会好声好气的哄着他们,肯定直接先上军棍,接着要让他狠狠的操练一顿,整得他们哭爹喊娘还是轻的,只是现在对象是这样的小姑娘,他一点凶狠都拿不出来。
沈凝香不知道他认为她是个需要哄的小姑娘,甚至已经把自己放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否则她肯定还会想尽办法再找一把竹尺,狠狠的再抽他几下。
她双眼红红的瞪着他,活像是一只小兔子,哽咽着低骂道:“你还说,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采花贼……”
活过一回,这次她对于自己的清白特别在意,她没少听过那些无良的采花贼污辱了姑娘家的故事,结果就算抓到了,那些姑娘家也没得好下场,这世间对女子就是这般不公。
陆排云好笑的摸摸她的头,像是安抚着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你这绣楼这么高,周遭又没有太多可以攀爬踩踏的东西,一般的采花贼绝爬不上来,不过这次的确是我鲁莽了,下回必然不会了。”听她这么一说,陆排云也知道是自己鲁莽,连忙道了歉。
他这样直接道歉,反而让沈凝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见过的男人,就算是她爹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男人说的都是对的,女人说的哪怕就算是对的男人也不会承认,而他,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