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下葬后,俞清灵就接到长孙家的催婚口信——
前来吊唁的长孙家长辈都说长孙无忧的年纪不小,若让俞清灵再守孝三年,婚事拖得晚了,会有不好的影响,希望她能早日嫁过去。
“你家人还不知道你的身体很健壮,拖个三、五年再成亲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长孙无忧眨眨眼,坐在俞家空旷的花厅内——曾经华美又极富观赏价值的摆设已贩售一空,整座府邸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处可去的人。
“我几乎全盘控制了家里的产业,最近会找大夫上门,向所有人宣告我“康复”一事。但无论我家长辈的意见如何,你都该明白,是时候了。”长孙无忧意味深长的说。
既然他俩的亲事是众望所归的,而他们又这么亲密,为什么不能纵情到底?
俞清灵从长孙无忧充满情意的眼中看到了他的决定,她的心激烈的跳动着,“我们真的要成亲吗?”
她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有他在,失去二哥的她也不难过,但他们相识不久,她又习惯了自由,要她马上嫁给他,接受大家族的约束,她有点不安。
“你在怕什么?”长孙无忧凑近她,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里有着不安定的光芒在闪烁。“我听说你家很严……”
“那又如何?”长孙无忧失笑,“怕我管你吗?老实说,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跟我在一起时才准喝酒!”
听他重提旧事,让俞清灵不禁想到当初在破庙,就因为人生中第一次失控而与长孙无忧结下了不解的孽缘。
当时气死她不偿命的情景,此刻回想起来竟觉得有趣,她忍不住屡屡而笑。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只有在你身边时才喝酒。”
长孙无忧与她心有灵犀,也回想起“那次”在破庙里,两人初遇的情景,当时的他真没想到看来阴郁又有大小姐脾气的俞清良会令他如此的喜爱。“那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我不能替你解决你的嘲扰吗?”
她眸中的火焰忽明忽灭,沉吟许久,幽幽道:“这些年来,我爹和义父都是不管我的,我总是随着二哥到处漂泊,女儿家应该做的事,我统统不会,这样的我……真的是你想要的妻子吗?”
她重视长孙无忧,所以会在乎他的看法,开始害怕自己会被他厌弃。
“你知道合格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吗?”
俞清灵抬头,盯住长孙无忧狡点的眸子,“你说。”
他伸出食指晃了晃,“听相公的话,仅此而已。”
俞清烫又好气、又好笑,拍开他的手指,他却飞快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轻揉,她睨他一眼,对于他经常做出来的亲密举止,她还是会感到羞涩。
她不晓得长孙无忧就是喜欢看她面泛红潮,不知所措的害羞模样。
“下个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吧?”长孙无忧口头上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实际上早已将两人的婚事行程安排好了,只差俞清灵点头同意。
“这么快?”她都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在她的身边连一个能帮得上忙的家人都没有。
“你在这里住着也不舒服吧?”长孙无忧反问。
俞清灵分了家产后,家里的人拿了好处就都走光了,剩下的是无处可去,以及贪得无厌,还想缠着她索取更多的人,但她的义务已了结,可以问心无愧的离开了。
只是,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与长孙无忧有婚约在,未嫁之前,她搬出自家大门实在不合适。
可是……俞清灵看了笑如春风的长孙无忧一眼,若是立即嫁给他,两人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如此想来,她确实是有些心动,很想答应他。
毕竟她也不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