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一直在哭,似乎在抗议着她的娘一生下她就把她丢给别人带,却连回来看她一眼也无。
赫连麒抱着怀中娇小却又哭得很活力旺盛的娃儿,心底是喜悦的,同时却又带着一抹很深的惆怅,他知道这一切都出自于朗明月,不,该说是那个不是朗明月的朗明月。
他想不透,她竟可以如此心狠,娃儿才一落地,她就派人送了给他,还硬是要何晋亲自点收一万两黄金才肯走人,顺便附上一纸休书,说是她休了他,从今而后,两人概无瓜葛。
他想过的,把她留在身边,把合约给撕烂,三个人快快乐乐在一起,可她连让他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把孩儿送来,轻易就让两人的关系划下句点,他该说什么?
是他自找的!
怀中的娃儿一点都不重,可他却觉得整个人很沈很沈,这辈子,再多的风浪都没能动摇他一分一毫,但这个女人却轻易的办到了……他该放下自尊把人给追回来,还是潇洒一点放她走?
又如果,她那么急于撇开他的原因是因为金宿,那他该如何?
想到此,他才发现,就算他化身无梦待在她身边好几个月了,他还是没能弄懂她的心思,简直可笑至极。
「刀叔。」他抱着娃儿站起身。
「是,庄主。」
「娃儿暂交给你吧,我得先去确认一件事。」
闻言,刀叔恭敬且小心不已的上前接过小娃儿。「庄主是否要先帮小娃儿取个名字呢?」
小娃儿被送到庄内十来天了,他每天看着庄主抱着小娃儿发呆,愁眉不展,就算对娃儿笑着时,也是苦笑,看来,庄主的心上是有着夫人的,偏偏拉不下脸……
他真的很想问,那张脸皮有那么重要吗?对庄主这个常常把脸皮换来换去的人来说,脸皮不过就只是张皮罢了,难道不是?
「等我回来再说吧。」他想过,可脑海中总是出现那女人的脸,他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让他在想女儿的名字时总便不上力。
他得去一趟吉祥酒楼,把一切事情给弄明白才成……
可,吉祥酒楼的大门容易进,朗明月的闺房却不易进,何晋远远看见他,随身佩剑便像是泄愤似的朝他飞了过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无聊找人练剑吗?」无梦身形一退,以拳风震开。
「问问你干了什么好事!」何晋继续出招,完全没有相让之意。
「我能干什么好事?你倒说来听听!」真是气煞人也,无梦这阵子的闷气全爆了开来,不只守,还连连出击,既然人家想当他的出气筒,他又何必客气?
「这十天你上哪儿去了?不是爱着小姐吗?在她最伤心难受的时候,你去了哪里?小姐为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又牵挂着刚出生的小娃儿,每天偷偷的哭,这时候,你在哪里?」
真是见鬼了……何晋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无梦身形一顿,竟硬生生中了对方一招,力道之大让他连退了几步。
何晋见状,出招更是快狠准,在对方显然被他的话所影响了的当下,连连击上他的左胸、右脸和下盘。
「你这个小人!」无梦气闷的想起身,却听见对方又说——
「不爱小姐的话就给我滚!不要再回来了!如果你的爱对小姐而言是换来更多的眼泪,那我会杀了你!」
无梦挑了挑眉,伸手抹去唇角的血迹。「我爱她不爱,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的事!」
「你爱她?」无梦轻哼了一声。「有胆子爱却没胆子说?」
何晋提剑朝他挥去,已恢复正常的无梦轻闪而过,出手只用两指便扣住他的剑——
「住手!」一身单衣的莫寻,病恹恹的出现在房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