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才是重点。
她在这里的责任……没有。
只要她拥有那般特殊的八字,便太足够了,方家及他所要的,也正是如此,即便她沦为混吃等死的吃闲饭角色,亦没有谁敢苛求她,他不需要她贤慧伶俐,不需要她相夫教子,只需要她乖乖待在方家。
或许,她可以为他生几个孩子。
银貅听不出他语句中的柔软,她心思不够缜密,大剌剌的回话。
“我不累呀。”她神清气爽,脸色红润,身体被他喂饱饱,欲望满足畅快,何来疲累之说?
“这是嫌我不够卖力?”挑衅是吧?挑衅他昨夜太轻易放过她了,是吧?
“不会呀,我觉得……很棒,很舒服。”爽快便大声说出来,是兽类最不造作之处。虽然无从比较,她这只母貅才刚成熟,不够身经百战,一切全按照与生俱来的本能,求偶、示好、追逐,不用谁来教,他们便会懂会做。
方不绝起身拾衣,冷笑间,套回衣裤。“你还真的……丝毫不懂扭捏作戏,面对欲望,诚实得教人想为你鼓掌。”
银貅这回倒看出他绷紧的怒气,反问:“你不觉得很棒很舒服吗?”只有她单方面享乐到?
他目光沉沉,回视她。
“不,我与你同感,完全赞成你的说法。”昨夜的一切,很棒,她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欢愉。如他所言,她很诚实面对欲望,快乐时,尽情享受,贪婪索讨,抛掉女性矜持,主动吻他抱他纠缠他,可她又无比矛盾,他以为她豪放老练、敢玩敢闹,偏偏有时她又变得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一脸好奇,对他的身体、他的举动、他的爱抚、他的进占显得样样新鲜、跃跃欲试。
他承认,自己故意舍弃温柔,带着嫉妒的恶意──嫉妒那些不知名、没有脸孔的男人,拥抱过她的每一个该死的男人──沉潜进入柔软芳馥的温暖之中,迷乱在她似水般温润的紧缚,抱持着弄哭她的坏心眼,奋力驰骋,榨取她娇娇媚媚的呻吟,寻求快慰欢娱。
她让他觉得困惑,困惑于她的冶艳与清纯,困惑于她的热情与天真,困惑于他所认知外传的她,与真实面对过的她,竟有所差别。
“那就好。”这种事儿,本来就该雌雄同欢才公平,她可不想只有她一只感到痛快。
“你再睡一会儿,我会差人替你送膳,你别擅自离开海棠院。”说完,他便走了,连头也不回。
银貅望着他的背影好半晌,一丝惘然袭上。
“人类真是阴晴不定的动物,昨夜明明那么热切,早上醒来却换上另一副嘴脸,怪哉。”银貅捉摸不住方不绝这个“人”,本以为他和她一样,都爱极昨夜那一切,她还想,既然两人都醒了,就再重温一回欢快,哪知他却匆忙离开。
算了算了,他走了,她也不多留,该是潇洒闪人……是闪貔貅的好时机。
银貅跪坐于凌乱喜帐之间,柔荑轻扬,乌丝刹那褪去浓墨色泽,由发根开始,泼散的银亮笔直晕开,漂亮的飞萤四散,一时之间,屋内银芒迸射,裸躯包裹其中,碎银星光玎玎闪闪,那袭天羽霓裳重新变回她身上,银灿美人恢复真实原貌。
她轻笑下榻,自凤冠上摸走几颗珍珠,准备带上路当零嘴,补充消耗的体力。
她想,她会记住他的名字,方不绝。
可惜,他不知道她叫什么。
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
应该是无缘再见呐。
一记优雅旋身,美人身影何在,只剩点点银光,细碎如粉,飘扬半空,待其散尽,屋里,什么也没有。
园西一座楠木大厅,包围在花墙之内,错落的奇石假山布景巧妙,地处清幽朴雅之间,蓊郁绿树扶疏,衬托厅园之美。
一名美妇,在大厅里忐忑不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