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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顺从看在方不绝眼中,稍稍舒缓了他对她的态度。

    或许外界对她的传闻言过其实了些,踏进房之前,他以为将面临一个嘶吼咆哮的撒泼女子,怎知迎接他的,会是神态慵懒,美丽又温驯的女人。

    她的衣裳怪异,是南城正新兴的款式吗?他虽生疑,却无法否认它在她身上造成了惊人的效果。柔丝布料,合身包裹着她,稍嫌暴露地裸裎双臂,同时,将她优美的颈线及肩胛大方呈现……

    一股炙热,在腹间窜升,他必须握紧双拳压抑它、对抗它,但成效不大。他何时变得如此毛躁,像个猴急的年轻小伙子?

    他重重吐纳,逼自己平静,而最好的办法,是提醒她也提醒自己,这场婚姻的真实面貌。

    “你心知肚明我娶你的理由,我不保证与你浓情恩爱,成为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但我能做到相敬如宾。你成为我方不绝的妻,恪守你的本分,我也不会亏待你,你的不甘愿,我会以其他方式补偿你,我希望,我们不会变成一对怨偶。”

    他将丑话挑明了说,娶妻之于他,不为情、不因爱,正巧她的八字符合方家所需,而且是非她不可。他当然明白这对她不公平,不过婚姻之事不都如此?看家世看人品看财力看门当户对,媒妁之言,成其一生婚配,他娶了她,自会给她应得的报酬。

    毕竟,她若无法如预言般带来帮助,那么他恐怕只能……到时,她会更加地憎恨他吧。

    银貅没认真在听,只是敷衍了事地点点头,压根没留神他说些什么。

    她又不是他的妻,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嘛,那番话,等她走后,他去找回正主儿时再讲。

    她把凤冠摆回桌上,趁着背对他的好机会,又摸了一颗珍珠吃,一边将嫁裳及霞帔放在一旁。呀,差点忘了还有红盖头,她弯腰要去拾,那条小玩意儿却被最靠近它的长指抢先一步勾走,他凛冽的目光在红盖头上停驻半晌,才挪向她。

    “去床上坐好。”他以下颚努示。

    这只雄人类,太习惯用命令句,而她,这辈子被命令过的次数,一只手掌就能数完。

    银貅只是用那双明媚的眸子觑着他,方不绝不再开口,直接动手拉她落坐,她不解其意,蓦然,视线被红盖头遮蔽,眼前只剩一片红艳艳,她本欲动手去掀,被他制止。

    “这是我的权利。”他低沉的声音,如是说道。然后,红盖头揭开,他的模样重新映入眼帘。

    “你方才……是在干嘛?”替她盖条红巾又掀开,很有趣吗?

    银貅一脸困惑,冶艳与清纯,既矛盾又恁般不冲突地镶嵌在她秀丽脸蛋,尤其是她轻眨眼儿,对他每一个举动都好奇无比,加深了他对她的质疑。

    嚣张跋扈、高骄自大、任性妄为、欺大压小,全都是指她。偏偏他在她身上,半点都没看见那些劣性,是她隐藏得太好,作戏本领太高?

    他省去泰半繁琐礼节,拜了天地与长辈便直接命人搀扶她回房,一些传席、踏青布条、闹房、撒帐的习俗,全被他简略掉,但不知怎地,他竟想亲手掀开她的盖头,即便这桩婚事的意义仅只有破除诅咒。

    盖头底下的容貌,早在进房后便瞧见过,不该被惊艳得无法反应,但掀开红巾的瞬间,他仍觉震撼。

    方不绝斟满两杯水酒,一杯给她。

    “我不渴呀。”银貅的表情还是带些迷蒙的茫然。

    “不是给你解渴用。既是成亲,喝杯合卺酒……敬我们成为夫妻。”

    哦,那她不能喝,她等等就要走人了,两杯酒都留给他慢慢喝。

    银貅朝他摇头,不准备接过这杯不属于她的合卺酒,野蛮的雄人类却出乎她的意料,不容她拒绝,强行将酒杯塞进她掌间,挽住她的手,身躯靠近,脸颊几乎快要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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