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愿把自己的继承权让给他!我看得出来,你这女孩虽然年轻,却很聪明也很有野心,对吧?”
她的确有野心,老人说得一针见血。
春雪迷蒙地寻思,忽地笑了,清冽悦耳的笑声宛如冰刃,剜割她自己的心。
好冷,好痛啊!她持续地笑着。
顾长春没料到她会这样笑,错愕地瞪着她。
她缓缓止住笑声,凝睇顾长春,半晌,扬起清甜的嗓音。“我如果有野心,也是遗传你的,你说对不对?外公。”
他震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野心也是遗传自你。”
“不是,是你刚刚叫我……”顾长春双手紧抓着轮椅扶把。“你刚叫我‘外公’?”
“是啊。”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好一会儿,长长吐一口气。“你……终于肯叫我了。”
她听出他话里的欣慰,浅浅一笑。
她知道,老人家一直在等她开口唤他的这天,而她也有意以此作为讨好他的武器。
看来,她的作战策略成功了,顾长春可是难得用这般充满感情的眼光看人。
而他彷佛也察觉自己过分激动,颇感到尴尬,咳嗽两声,装酷。“早就该叫了,真不晓得你以前跟我耍什么脾气,哼!”
“是我的错,对不起,外公。”她乖巧地又唤一声。
顾长春听了,眉飞色舞,哈哈大笑。“你这丫头也挺识相的嘛!我一说要让你认祖归宗,你就懂得乖乖巴结我了,意诗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早就立她当顾家的继承人了!只可惜那孩子满脑子装的就是稻草,傻呆呆的,连信宽都不中意她……”
“外公!你说这什么话?”一道嗔恼的娇嗓忽地扬起。
房内两人都是一愣,同时望向声音来处,沈意诗不知何时来到门口,一脸不悦。
“好歹我也一样是你的外孙女,你怎么可以只偏心春雪一个人?还嫌我笨?太过分了!”她恨恨地跺脚。“还有,高信宽哪有不中意我?他明明就喜欢我!”
“他喜欢你?”顾长春一呛。“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啊?”他不客气地讥笑自己的外孙女。
沈意诗很受伤。“他就是喜欢我!”
顾长春冷笑。“那他之前怎么会拒绝跟你结婚?”
“那是因为……”沈意诗说不出理由,又急又气,容色刷白,好片刻,她总算找到台阶下。“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
“哈!最好是。”顾长春语锋带刺。
沈意诗辩不过外公,一口气噎在喉咙,眼眶盈盈泛泪,她转向春雪,把气出在她身上。“所以你会跟信宽结婚吗?”
春雪蹙眉,正欲启唇,顾长春已抢先开口。
“她当然会!”
沈意诗听了,泪珠霎时成串碎落。
春雪意外地看着她,这女孩……莫非爱着高信宽?否则为何如此介意这桩婚事?或者她介意的是自己失去的继承权?
“意诗,你哭什么?”顾长春不耐。“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女人家哭哭啼啼的。”
“可是外公,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达不到我的期望!”
“可是……”
“就算你当不了顾家的继承人,我答应你,会留给你一笔遗产,足够你这辈子不愁吃穿,这样总行了吧?”
“外公,你根本不懂。”
“我哪里不懂了?”顾长春冷哼。“你跟你妈、你爸,你们一个个就等着我早早下地狱,好瓜分我的遗产!不是吗?”
言语如利刃伤人,沈意诗听了,心口剧痛,她瞪着春雪,许久,唇畔逸出沙粗的嗓音。“我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