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怎样?还好吗?”
她颤颤地扬眸,望向朝自己疾奔而来的杜唯,该不会……是他?
“你怎样?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很痛吗?”他表情看起来很焦灼,语气听起来也是。
是真心担忧她,抑或只是作戏?她怔忡地睇他。
“你怎么了?”他见她神情呆滞,伸手想抚摸她,她下意识地格开他的手。
“别碰我!”他怔住。“春雪……”
“你别碰我。”她撑扶着地往后退,眼神戒备。“为什么玻璃会掉下来?”
他蹙眉,两秒后,恍然大悟。“你怀疑我?”
她静默不语。
“你外公是不是跟你说,我是最有可能阻挡你接掌公司的人?”
她闻言,身子一颤。
杜唯知道自己猜对了,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为了遵守对去世双亲的承诺,他为顾家付出一切,结果换来什么?只有不屑与轻蔑!就连这个搞不清状况的顾家公主都一样!
想着,他嘴角划开锐利的弧度。“不论你相不相信,这件意外跟我无关,我会请工地主任调查清楚事故原因,给你一个交代。”
她没答话,试着站起身,右脚忽地一拐,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见状,他反应灵敏地搀扶她。
“是不是脚扭到了?”他问。
她点头。
他想了想,在她身前蹲下。“你上来,我背你。”
她怔住。“你要背我?”
“你现在脚扭到了走路不方便,我背你回车上。”他顿了顿。“还是你怕我在背你的时候会痛下杀手,把你摔下去?”
凌厉的语锋如刃,隐含着自嘲,又似有几许受伤的况味。
是她听错了吗?春雪屏住呼吸,盯着杜唯的背脊,如此宽厚又如此温暖——这男人,真的会害她吗?
她迟疑,芳心怦怦地跳,好片刻,她终于软下腰身,伏在他背上,双手勾住他颈脖。
“好了吗?”
“好了。”她细声细气地应。
他背她起来,一步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她揽勾他,身子却无法完全放松,微微僵硬地挺着。
他察觉到了,冷笑。“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不是的。”她脸颊蓦地暖热。“我只是想,我会不会很重?”
馨香的吐息撩拨他敏感的耳鬓,他一凛,力持镇定。“放心吧!你比一根羽毛重不了多少。”
骗人!
但她爱听他说这样的谎言,如此贴心却又荒谬的谎言。
春雪朦胧地想,朦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这样背过她,从来没有……
她放松自己,小巧的下巴柔顺地搁在他肩上。
回到顾家,杜唯扶春雪进屋,才刚踏进大厅,便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给我滚!”
“爸,我跟伟成是特地回来看你的,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我就是故意不跟你们说的,免得你们回来烦我!”
“爸!你怎能这样?我们是你女儿、女婿啊!”
“什么女儿、女婿?别在我面前装乖了,你们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瓜分顾家的财产!哼,我才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爸……”
“我说给我滚!听不懂吗?!”
一阵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声响,跟着,一对衣饰华贵的中年夫妇并肩由顾长春的房里走出来。
春雪虽未见过这对夫妇,但由他们与老人家的对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