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认真念书,檠丰勤奋向学的态度让顾伯庭和邹氏非常满意。
邹涴茹被移出去了,那里本来是顾伯庭的姨娘、通房们住的地方,现在死的死、病的病,空出来的屋子足够让她一间间轮着住。
听说被移走那天,她哭上一整晚。
然不出所料,她的楚楚可怜只在誉丰和顾氏夫妻面前表现,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刻薄的本性尽显。
她心情不好、打骂下人是常事,她顶着表小姐的身分去踩顾伯庭的老姨娘也是常事,心有怨怒无处发,她越加放肆张扬,竟还跑到秋水阁去向世子妃寻衅。但郁泱也不是个示弱的,据说她连嘴巴都没怎么开就把邹涴茹给气到发飙,回到屋里,对着下人又是一顿打骂。
这段曰子,除表演读书之外,檠丰还做了不少事,他带着信物把过去父皇给他的黑大、黑贰、黑三……到黑拾贰等人再度收拢。
他非常满意黑大把母亲的产业照顾得妥妥当当,没让顾伯庭占到半点便宜,这点令顾伯庭相当气闷吧,还以为是水到渠成,却没想到他手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这些年,即使檠丰离世,他们依旧照着主子的吩咐做该做的事,收集资料、分析朝堂动向、经营饭馆酒楼……六年来,他们不曾懈怠。
因为他们的命是主子的,也因为知道主子留下两点骨血,他们耐心等候,等着小主子茁壮成熟。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主子会回来,当旧时信物重现眼前,当主子一一提及陈年往事,当那除了主子外没有别人知道的约定从誉丰嘴里吐出时……他们相信了,相信眼前男人就是他们的主子顾檠丰。
黑戚道:“亲如兄弟,你们也不知道我上有个云纹胎记,天底下只有主子知道,所以我认了!”
黑戚是第一个认下檠丰之人。
黑陆怕痒,常被主子抓弄,当檠丰点上他的痒穴,笑问:“认不认输?”时,他知道檠丰就是主子。
黑拾最擅长的是易容,他能清楚分辨每个人细微的面目表情,他说:“每次主子恶作剧时,会不自觉翕动鼻翼,方才顾誉丰的鼻子动了。”
一点一点,他们在“誉丰”身上拼凑出主子的痕迹,之后的每一天,他们在檠丰的行事风格、说话语气、筹谋策略中更加确定,他就是主子。
主子回来令他们欢欣鼓舞,他们尽全力工作,想把过去几年给补回来似的。
因为有擅长探查消息的他们,秋水阁的事、朝堂的事、贤贵妃的事……一点一点透进檠丰耳里。
当年芸香替自己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锦绣领着她们一直住在秋水阁,府里对她们极其苛刻,月例、吃食连个二等丫头都及不上,五、六岁的女娃儿瘦得让人心疼。
自从誉丰出事,秋水阁前派了老嬷嬷轮流守着,那些老奴才狐假虎威对锦绣多有为难,这点足以让他想象这些年她们过得有多辛苦。
“……诚亲王造反的传言不断,周郁泱出嫁当天,诚亲王妃就被接进宫里,有人猜测皇帝想以为诚亲王妃为质逼迫诚亲王……”
摇头,檠丰不相信父皇会做这种徒劳之事,诚亲王若还在乎妻子女儿,就不会连儿子出殡、女儿出嫁都不肯离开封地。当年父皇早已探得消息,诚亲王的妾室梅姨娘早已为他产下子女,他早就放弃王妃了吧,尽避当年,诚亲王夫妻曾经是人人艳羡的一对……
鹣鲽情深到头来不过是空话,对许多男人而言,仕途前程才是最重要的,牺牲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被牺牲,如果自己不是因此而受害,他会不会也认为这种事理所当然?
“查得出来周郁泱是个怎样的女子吗?”
“诚亲王妃不曾带女儿参加各府宴会,京城里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曾经有谣言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