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么?!”朗晴厉声喊道。她正要帮霍远针灸,却感觉体内的蛊虫蠢蠢欲动,来不及解释半句便抛下霍远,一边往这儿跑,一边吞药丸。
摔落在地的木盒和柳芳华痛苦的嚎叫让她脸色剧变,她冲进屋里,捧起地上的木盒,奔到柳芳华的身边。
她捧住她血痕斑斑的脸,落下泪来。“芳华……”
柳芳华嚎叫着,鼻孔与眼睛流下血来,双手挥舞地抓住朗晴的手臂,木盒落在她身上。
“啊……啊……”柳芳华哀嚎。
朗晴哭泣地抽出藏在脚踝上的匕首。“对不起,芳华,是我累了你……”
她颤抖地将剑尖抵在她的心窝上,却哆嗦得使不上力,而后,一只温暖的手悄悄覆上她的,将匕首推进胸口,迅速利落。柳芳华抖了下,最后终于平静。
泪水模糊她的双眼,她转身抱住傅翌容,痛哭出声。傅翌容心疼得抱紧她,胸口紧紧拉扯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泪湿透他的衣襟。
小姐,你别管我,下回我们到镇上你就逃走吧!
我好想爹啊,小姐。
有船来了,小姐,你快走吧,快走吧……
天好蓝啊,如果我们是鸟多好,张开翅膀就能离开……
空空岛岸边有颗大石,柳芳华跟喜欢坐在上头望海,她不喜欢下海游泳,但她喜欢望海。
朗晴永远都记得柳芳华迎风而立,灿烂的笑脸。天是那样的蓝、日阳落在她身上,美得不染尘埃。
两个月后
湖上载着一叶扁舟,舟上有两个人,笑语盈盈,饮酒作乐。
“你这里的鱼钓起来真没意思。”朗晴躺在他腿上,喟叹一声。
傅翌容笑道:“半个月后我就能脱身,到时我们上山钓。”
“真的?”她的脸庞闪过惊喜。“不是说没那么快?”他有一堆事要处理,没法说走就走。
“我找人接手。”他抚过她的眼角。柳芳华走了后,她的头又痛了一阵,这半个月才好转些。
“你怎么会跟朝廷扯上关系?”她抓住他的手,无聊地玩着他的手指。
“没办法,我接的是师父的位置。”他也很无奈。
朗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迫于师命,唉,怎么师父都这德行呢?”
“我与他定好条件,最多待十五年,现在已过一半。”
“等你满期,我们就逍遥了。”她高兴道。“让我想想我们到时要做什么。”
他好笑道:“还七年多,不需现在计划。”
“闲来作作白日梦也挺好,既然我们半个月后要上山,那我的医馆还是晚些开张得好。”她已经决定在临安开间小医馆,铺子还是傅翌容帮她打理的。
他颔首。“记得离麻烦远点。”
她噗哧一笑。“我才没惹麻烦,都是麻烦找上我。对了,唐谦给我送了帖子,邀我去唐门玩。”
芳华的事让唐谦对妹子发了一顿脾气,还押着唐虹给自己道歉,虽然气愤唐虹的鬼祟与莽撞,但她也明白芳华的死不是唐虹造成,蛊毒已入侵得太深,救活的机会不大。
她只是不想放手,才让蛊虫沉睡,谁晓得唐虹误打误撞惊醒木盒里的母蛊,连带把芳华体内的蛊虫也叫醒。
她不需唐虹的道歉,只是不想再见她。唐谦送贴子来,大概是想都两个月了,她气应该消了。
“还是别与他们扯上关系得好。”傅翌容道。唐谦许是对朗晴制毒解毒的方式好奇,才会邀她去唐门。
朗晴颔首。“我也是这么想。”
他顺着额头,扶下她的发丝,她懒洋洋地朝他绽出笑靥。
“你确定不用派人到湖里找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