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瑄无奈道,现在不矫正叶嬷嬷的习惯,一会儿出门后肯定会出问题。
叶嬷嬷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自己刚刚又犯了错。
“对不起,姑—— 哎哟,老奴这嘴巴该打。”才一开口又出错,她及时住嘴,伸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改换上正确的称呼,说:“对不起,王宣,老奴下回绝对不会再叫错了。”
一顿,她接连念了王宣这个名字十遍。
“还有叶嬷嬷也得改掉在王宣面前自称老奴这习惯,因为王宣也是个奴才,与你的身分是平等的,所以你可
以用我来称自己,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别太恭敬,要自然些,若是一时口快说了个老字,那你就说老身。”骆含瑄交代道。
“欸,老——老身知道了。”叶嬷嬷顿时感觉到压力,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看出她的不安,骆含瑄柔声安抚她,“叶嬷嬷,如果你真担心会说错话,那就尽量少开口,把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
“欸。”叶嬷嬷只能点头应是,再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免得多说多错。
骆含瑄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接着才将自己待会儿到牙行所要做的事说出来,让叶嬷嬷明白她的计划。
小厮王宣是随他的王姓主子从外地来朝阳城做买卖,因主子不爱住客栈,便需要寻找一个暂时的居所,房子虽是为了暂时居住而租用,却不排除住着感觉不错就直接把房子给买下来,因为这种事王宣的主子也不是没做过,相反的还做过不只一次。
简单来说就是,她要租间房子,房子的条件若是达到她的要求,住起来也觉得不错的话,之后可能直接将那房子买下来,这样便算有赚头的事,就不信那些争利的牙侩会不心动。
“这样骗人不好吧?”叶嬷嬷有些犹豫不决的小声道。
“并不全是骗,如果房子真是好的,娘住在那里也觉得好的话,买下那间房子又有何不可?”骆含瑄说。
叶嬷嬷的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买房子是好事,但要有钱才能买啊,姑娘和太太哪来的钱啊?
骆含瑄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与担忧,但没有开口多做解释,反正她会做给她看,事实胜于雄辩。
“好了,走吧,咱们该去牙行了。”她起身道。
牙行里冷冷清清的,不似骆含瑄想像中那般热闹,大厅里只坐了三个人,两个头发半白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下棋,另一个较年轻的中年人则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三个人对上门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没看到似的,连转头看一眼都没。
骆含瑄见状有些无言,她还以为众多牙侩聚集在一起接生意的地方会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像个菜市场一样,结果……她还真是想太多了。
轻摇了下头,她也没出声惊扰这三人,反倒像是感兴趣般地走向那下棋的两人身边,低头看向棋盘。两人下的是象棋,而且已到分胜负的关键时刻,她也不在乎耽搁这点时间,便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下棋。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句“将军”随着啪的一声响起,终于定了输赢。
输了棋的老人并没有面露气愤或不悦之色,反倒心平气和的抬头看了骆含瑄一眼,之后不疾不徐的开口,“小子还挺沉得住气的嘛。”
“我家主子曾说过,观棋不语真君子。”骆含瑄一本正经的答道,顿时逗乐了两位老人家。
“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君子?”赢了的老者呵呵笑道。
输了的老者也在开心笑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她,“小子到这里来有何事?”
“小子王宣向两位老大爷问好。”正所谓礼多人不怪,骆含瑄先向两位老人家作了个揖之后,这才说明来意。“我是奉我家主子的命令,到这里来找个牙侩帮忙寻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