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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治之并没有公开他原家三公子的身分,仅以费明德同窗好友的身分,列席参观了费氏宗族的家谱修订仪式。

    宗族势力是当今社会的基石,政治也不过是家族本位延伸而来,皇族不过是天下最顶赫、最尊贵的一个家族而已。

    所以,家谱修订无论对于哪个家族而言,都是非常庄重严肃的事。

    家谱一般分为两种形式。

    一种是悬挂于祠堂正厅的家谱图,以树干形式逐代延伸,这是简易家谱,为了节省谱图的字数与面积,往往在这种家谱上只罗列家族的男性成员。

    例如父亲名下是三子,有女儿也不写:三子之下分别延伸出各自的枝干,仍然只记录孙男,孙女依旧不写,如果某一子只有女儿没有儿子,那么此子一脉等于就此绝了香火。

    这种简易家谱,有的会在丈夫的名下注明「配某某氏,生子几人」,这当然就是原配正室了,能登录到家谱上的女人,才是身分尊贵的正妻。某某氏名下如果有三个儿子,但丈夫名下总共却有五个儿子,那另外两个「生母身分不明」的自然就是庶子。

    嫡庶之别,在此最是清晰刺目。

    庶子的生母,大多数是连姓氏都不会留下的无名氏。

    庶子,在家谱里,从来都是只有亲爹和嫡母,没有亲娘的。

    另外一种家谱,则是定集成册的书册式家谱。

    这种家谱就比较详细了,除了儿子们,无论嫡女还是庶女都会被记录下来,连儿女的生辰八字也会记录详细,同时也会附上各子女的生母是某某氏。

    而男丁死后,一生的主要功名、功绩也会被简短记录下来。比如某某子二十岁中举人,三十二岁中进士,之后历任什么官,多少岁告老还乡,这一生的大概轨迹都会被记录下来。

    对于男丁而言,有两次为他们修订家谱的机会。第一次是他出生后,确认能活下来,便开祠章拜祖宗,把此子的名字正式增添到家谱上,表示家族添丁了。第二次是他死后,记录他的祭日,以及总结他一生的功过。

    而费明德的这次家谱修订,属于这两种机会之外的特殊情况,很容易被家族成员刁难苛刻。

    二叔费忠良自然是千不甘万不愿,如果费明德被寄名到费郑氏名下,就具备了嫡子的所有权利,包括继承他父亲所有的家产,那费忠良的一切打算不就白费了吗?

    费忠良原本想闹点事,可是他一看见列席修订家谱的来宾,就傻眼了。

    官员之中,高至扬州柬刺史、会稽郡太守,下至余姚县令、县丞,居然无一缺席。

    费忠良一个小小的举人,在县令面前还勉强说得上话、送得上礼,搞搞手脚,但是到了太守和刺史面前,就只有战战兢兢磕头的份了。

    除了官员,扬州地区的其他皇商也全到齐了。

    费氏祠章正门大开,贵宾列席两侧,竟然是意外的庄重、肃穆。

    在权贵豪绅的紧迫盯人下,新任族长费忠良诚惶诚恐地重薪修订了家谱,简易家谱与书册家谱都做了更动,他甚至连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直到此时,费忠良才知道小看了自己这个一直貌似书呆的庶出侄儿,他实在太沉得住气、太有城府了。

    父亲骤然去世,他还没来得及掩去悲伤,就转身迅速重新攀拉上郑氏嫡系,同时将一母同胞之妹嫁给刺史家二公子,在别人还处于丧事的混乱之中时,他早己为今日的场面埋下了伏笔。

    费忠良死死地盯羞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的侄子,真恨不得啃他的肉、喝他的血。

    费明德行完三跪九叩的大礼,站起身时,却侧首看了看一直安静待在角落里的原治之,一身青衣的青年虽然尽力试图将自己隐藏在众人之中,却依然引人注目。

    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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