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会好的。”
“伤会好,可是疤不会,就算淡去,也会留下痕迹。”
“那不会影响我什么。”
“谁说不会?一个漂漂亮亮的人,为什么硬要在额上留块疤?”这就像是块上等的玉被刀给刮伤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疼。
东雪这回真笑开了。“那看着碍眼,就别瞧我就是了,以后东雪见你凤老大,总戴着纱帽便成。”
凤熙咬牙,见他那笑呵,心里就更气。
他都不在意了,他究竟在替他心疼个什么劲呢?东雪这笑,像是在嘲弄他似的,嘲笑着他对他莫名的在意与心急,真要气死他了。
他凤熙什么人啊?究竟这阵子的他在搞什么鬼?心心念念一个男人,怎么想都很可笑!
想着,凤熙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转身走开。
东雪敛了笑,睨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转眼消失在转角处,手心里还握着他送的玉如意,紧紧地紧紧地陷进肉里。
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苦苦的,涩涩的,闷闷的,酸酸的……她觉得眼睛好酸,鼻子也好酸,竟见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一口气差点就要喘不过来……
她喘着,用手捂住胸口,苍白的容颜上渗着薄汗,手上的纱帽掉落在地,她弯身想捡起,身子却微微一晃,脚步一个不稳竟跌坐在地。
“该死的!你怎么了?东雪?”去而复返的凤熙见她跌倒在地,忙不迭上前将她扶起。“你这个笨蛋,都多大的人了,连走路都会跌倒吗?真是……我真没看过像你这样的男人,文文弱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这样可以当男人吗?天底下哪个姑娘会敢嫁你?”
他数落着,像在责难,却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自关怀。
东雪的眼睛更酸了,迷迷蒙蒙地,连忙把头别开,不让他给瞧见。
没想到,他没走呵。
她真的以为,他就要这样冷冷地丢下她,不再理她……
东雪捂住胸口,喘了又喘,却觉得没那么闷那么疼了,反倒有一股热气涌上眼窝,暖得她都快掉下泪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凤熙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把她的身子转正,伸手便探上她的额头,没烧。“告诉我,你还伤到了哪里?除了额头这伤口,你还伤到哪里?快说啊!肚子被打了吗?还是胸口被捶了?那个大六子——”
“没有。”东雪轻轻扬手,用袖口擦了擦脸,顺便挡去他灼灼的目光。“那是老毛病了,不关大六子的事,可能是走太多路了,所以才会不舒服,你别乱猜,让我害了人。”
凤熙想瞧她,却老见一只白色袖袍挡住他的视线,他索性拉下她的手握进手里,不再让那只手妨碍他的眼。
就这样,终是把那张苍白还带着汗与水气的容颜看得一清二楚。
“你刚刚哭了吗?”他皱眉。
在他走开之前,他明明还笑得那么灿烂,怎么就在一转眼之间,他这张脸便成了这副德行?苍白得像鬼!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如果他没有再走回来,他是不是就会昏倒在地死活没人理?
“没有。”东雪淡淡的否认。
凤熙瞪着她半晌,知道自己逼问不出什么,便拉着东雪往前走,他的脚步刻意放缓,让身后的东雪可以慢慢走。
“前面有间客栈,今晚我们就在那里落脚吧。”他可是骑了好几个时辰的快马,又在大街小巷里寻了许久才找到东雪的,着实累了。要不是品安那家伙站在东雪身边很显眼,他也很难确认那始终戴着纱帽的人是东雪。
慌急的心,见了东雪反倒一扫而空了,倒是那气闷,却是有增无减的。
不过,他暂时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消气,男人可以打可以揍,这东雪却不行拿来打拿来揍,若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