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淡淡哀伤的表情让人动容。
她早该想到,像他这般做事有条理的人,竟会任那座花园就那般荒废掉,一定有原因,原来他是怕触景伤情。那她岂不又错了?
没事干嘛去动那个花园呢?
“对不起。”她低喃。
“你说什么?”他刚忙着闪一部机车,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我说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
“我的伤心事?”他转头,很快看了她一眼,随即明了。
“这么快?你全知道我的事啦?这手帕的力量还真是惊人。”他自我解嘲。
原来绑手帕约定喝下午茶的事他全知道啊。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要聊你的隐私,是因为……”不小心就讲到那里去了。
“算了,大家轻松一下并不是什么坏事。”
对嘛,她早就知道,他只是一张扑克脸,但内心其实很柔软。
“你们……”想想,她还是不要问好了。
“咦!话怎么只讲一半呢?”
“你们还有在联络吗?”她终于很勇敢地把心里想问的话给问出来了。他想了一下。
“我们的情况,不联络也许大家会比较舒坦自然吧。”
“那你原谅他们了吗?”
“我哪有立场谈什么原不原谅。其实感情跟事业一样,都需要用心经营;而经营需要时间。当年我们三人在国外,生活上很自然地会相互扶持,只是当时我把生活重心摆在课业上,努力想要尽快拿到学位,确实忽略了女友的感受,等到我发现异样,他们已经快要论及婚嫁了。虽然真相很伤人,但如果我们的感情丝毫没有问题,别人又哪能轻易介入?我花了半年才弄懂这个道理,最后我甚至还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因为我相信勇敢面对比较容易痊愈;我当时便是抱着一定要走出来的决心才去参加那场婚礼的,当时心里各种滋味都有,坦白说……很难熬,但至少事情结束了,我也真的走出来了。”
听了他的故事,她不觉红了眼眶。
对这样难堪的背叛,他娓娓道来时却只有感伤,完全没有一句指责埋怨。
他的心意她懂。如果不是曾经深爱过那名女子,他又何必勉强自己负伤去参加那场婚礼?是因为深爱过,所以为了让她释怀,他努力着让不圆满的故事以祝福来填补遗憾。
可是,他的伤痛,真的好了吗?
她偷偷看着他的侧面,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故事。”
她知道,当他亲口把这个故事告诉她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当成很特别的朋友了。
“好了,我们到了。”他把车停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
佑宁把花园配置简图掏出来给黎峻威。
“黎大哥,这是我整理的,你看看可不可以?”
黎峻威把引擎熄火,很认真的看了看那张简图,问道:“树上画的那黑圈圈是什么记号?”
“喔,我注意过了,我们那棵树上的鸟巢不晓得为什么那对鸟儿没筑成,我想找找看有没有人工做的鸟巢,放一个在上面,如果有哪对鸟儿和我们有缘,就可以来和我们当邻居了。”
黎峻威听完,微笑不语。
“很蠢驹?”她赧然。人工搭的,鸟儿敢来吗?
“不,怎么会蠢呢?我们这就进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鸟巢。”说完,他下车候着她,一起走进大门。
柜台里一名娇小的女人正低头算帐,听见门前的九官鸟尖叫着“人客来坐”,遂抬起头来,一见来客,她扯着喉咙大叫:“黎峻威!”
她的叫声让站在门前逗弄九官鸟的佑宁转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