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啊。」
「周同怀很会说笑话、逗你开心,相形之下,我连把你追回来都不会,何况我已经勉强了你十五年,怎么能够再逼你为我妥协未来的十五、三十年?
「我舍不得你的笑颜因为我而消失,舍不得消灭你的幸福,如果他是你快乐的泉源,我愿意放手。和你一样,因为爱,我不要你屈就。」
「等等……谁告诉你,周同怀是我的快乐泉源?」
「不是吗?你最近笑口常开,谈到摄影工作时,神采奕奕……」
她打断他的话。
「当然不是,我高兴是因为你终于愿意和我谈心,我们各自聊着自己的工作,聊小孩、聊未来,我们之间有了沟通啊。
和你走在清境农场的大草原时,我感受到爱情的浪漫;在英国,只是一支两块钱的冰淇淋,让我甜了唇舌、甜了眼睛;在夜里,淡淡的迷迭香气中,你告诉我,你不想再做个遗忘家庭的失败男人……你说,我不应该为了这些事情感到幸福快乐吗?」
他又误解了?现在他懂了,彻底懂了,他懂得沟通是多么重要的事,凡是夫妻,再忙都要空出大片时间来谈心。
「所以我做的那些……已经是爱情的范围?」
「对。」
「那周同怀呢?」
「他是学长、是上司、是朋友,也许有个擅长说话的朋友,可以让人觉得轻松,但我不懂,他和我的快乐有什么关联?」
「对不起,是我弄错。可是我送你的花、你不要,周同怀的花你却当宝,那天我看见你眼睛红红的,再加上和周同怀的对话……」
「你笨啊,有人送花给我,我当然高兴,但两三天后过去,你和穗勍被满屋子花香弄得鼻水直流,我当然不要花啊。至于眼睛红红,那天我辞职了,我很舍不得那份工作。可又不能不辞,因为我觉得学长对我的感觉不像朋友,而且我已经决定……哎呀,不重要,重要的是,学长和你对话?你们什么时候对话,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放手,如果我给不了你快乐的话。」
天,她急了,她才不要他放手。
「谁说你给不了我快乐?谁给他权利让他对你说那些话?不对、不可以……话要说清楚,我不要你误会我,像我误会刘忆婷那样。」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寻找联络人名单,按下拨出键……
「学长,你对我丈夫说了什么啊?谁说他给不了我快乐,有他在,我才会快乐啊,他不在,我连快乐是什么都不认得。
他对我很好,也许以前不说出口,但他改啦,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把心事藏在心里头,就算惹对方不高兴,也要把话说清楚、讲明白,我们再不要误解对方,我们要把握未来每一分钟。
学长,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心,但我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我真的很爱我的丈夫,我们要同欢乐、共患难,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她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劈哩啪啦一大段,把话通通「说清楚、讲明白」。
结束通话,她怒气冲冲转头,「你是因为他的话,才决定和我离婚?」
「对,我以为自己给不了你快乐,以为你的快乐来自于他,我不是君子不想成人之美,我也不是个轻易服输的男人,但是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的幸福放开手。」
「笨蛋,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的转变是因为你?」她气死了,别人几句话他就要跟她闹离婚,那她多没有保障啊。
「你始终不肯松口再当一次姜太太,我只能猜测,我们之间已经过去。」
他的话让她的脸爆红,理直气壮顿时变得心虚。
「没关系,不想当就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