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久久不说话,他猜是自己太激动,吓到她,松口气,他问:「还……有没有?」
「有什么?」
「有你生气过、我却不知道的事。」
「你真的还想听啊?」她不过一时唠叨。
「想。」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当陌生人。」
十一个字,扣掉前面没什么意思的「因为」,一句「我不想和你当陌生人」让她的心化成糖水,甜甜地染了她一身。
如果吃大餐、出国旅游都不算谈恋爱,那么,这句话就一定是了吧?
她不是太确定,毕竟她的人生中,对于爱情的经验有限,但这句话,真的、真的、真的让她有整理行李,把两个孩子叫起来,跟着他一起回家的的冲动。
「你不累吗?公司忙,你又要来这里听我唠叨,很烦,对不对?」
「也许有一点,但我不想再做个遗忘家庭的失败男人。」
「为什么不?男人不是只要功成名就就可以?」
「以前我是这样认为,但近半年,我渐渐明白,除了事业成就,还有许多事可以带给我骄傲和幸福。」
他看她,用照片里的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突然,穗勍的话跃上她的脑中——
我觉得,爸爸是爱你的,他只是不像某些男人,擅长表白。
周同怀是个很好的上司、很好的学长、很好的聊天对象。
工作上,他对李羽蓁照顾得无微不至,私底下,他乐意为她说笑、听她倾诉,经历过一次婚姻,他对于爱情并不猴急,虽然他心知,羽蓁是个很好的女人。
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朋友以上、恋人未达。至于未来会怎么发展,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会在羽蓁身上持续努力。
上个星期,他把摄影用过的海芋送给羽蓁,她很开心,俏皮地说:「我从没收过男人送我的花。」
他笑着回应,「喂,小姐,不要想太多,是那对新人太龟毛,不肯用假花,非要用真花,要不是一个大男人捧着一大束花太娘娘腔,我是不会做出这种恶烂的追求动作。」
她朝他挤了挤鼻子,笑说:「知道,学长是大众情人嘛,这种不入流的追求手段才不屑用。」
然后,周同怀送羽蓁回家。
他没上楼,但穗勍见到母亲手里的鲜花,心里的警示灯开始亮闪闪。
星期一,周同怀又给她一束玫瑰花,李羽蓁斜着眼问他,「学长不是觉得送花是很恶烂的追求动作?」
他大笑,说:「我只是想打破你那句话。」
「哪句?」
「「从没有男人送过你花」,上次是资源回收,这次,货真价实的男人、货真价实的送花,所以以后,你没办法再说这句话。」
「还不是同一个男人给的,有什么了不起。」
这天她搭捷运回家,手里捧着花,经过身旁的人都多看了她几眼,她猜,一定有人觉得她很幸福吧,鲜花,的确是种会带给人幸福感的美好事物。
她回到家,穗勍看见玫瑰花,姜殷政也看见了,他皱皱眉头,想起她说过的话,想她说「我爱死鲜花了」。
他没有多余表示,让她快快乐乐地把花插迸瓶子里。
星期二,摄影组里的阿凯送她一束香水百合,明明知道是学长送的,但阿凯可怜兮兮求她收下,都是同事,她能怎么说。
收下花,她走到周同怀身边问:「请教,今天你又想打破什么话?」
「打破——「这不是同一个男人送的,有什么了不起」。记住,现在送花给你的男人,人数正在累积当中。」
她摇摇头,还是把花带回家。
屋子不大,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