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向天边延伸,几只绵羊点缀在碧草蓝天之中,这里不是澳洲,却有澳洲的农庄风情。
十五年了,他们第一次全家出游,不是为了公事或参加某某义卖,创造良好的形象或名声,没有目的,纯粹玩乐。
这是很新奇的经验,对李羽蓁来说。
穗青、穗勍不在身边,他们喊无聊,要留在民宿咖啡厅里吃饼干、玩电脑。
难得出游,李羽蓁不想躲在建筑物里,可是孩子们不肯陪她四处走走,只有身边的大个儿半句话都不说,拉起她、一起走到草原上。
于是她和殷政并肩同步,走在暖暖的阳光下,深呼吸大自然的味道。
「我最近打算训练一批主管人员。」
「什么?」这是公事,他从不对她提公司的事啊。
「公司已经步入轨道,我想,该是放手让下面的人去作主的时候了。」他必须为自己留一点时间,给自己的家庭。
「哦。」她静静听着,不晓得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提这个。
「刚开始,我接送穗青、穗勍上学,听你们在车上自在轻松的聊天,他们告诉你学校发生的趣事,你告诉他们自己碰到的新鲜事,我却半句话都插不进去,我才晓得,自己为了工作事业,错过孩子的成长。」
「不是孩子不愿意和你说话,是你不把心里的话对他们说。」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所以我想,我应该改变。」
「其实你最近已经做得很好了。」
比起之前,殷政进步太多,好几次她准备他们的宵夜时,听见他们从屋里传出的笑声,让她不自觉动容,家人,就该是这样。
「还不够好。」
「穗勍的个性像你,我很担心他,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多找时间和他聊聊?」
「我会,你不必太担心,他是个优秀的孩子,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我知道,但当妈妈的,就是会担心太多。」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金秘书正在打离婚官司。」
「什么?我见过他的妻子,很可爱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离婚?」
「她外遇了,对象是个比她小十岁的男孩子,她想要求几百万的赡养费,供那个男孩子继续念书,金秘书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她的妻子没工作,陪了他好几年,给她一点赡养费并不过份。」
「他在赌,赌小男生发现他妻子没有足够的金钱让他花用后,会不会自动离开,如果对方离开,他才有机会赢回妻子。他说,宁愿让她冒着危险自由去飞,也不肯让她在自己怀里憔悴,就算他清楚她会摔得伤痕累累,忍住痛,他也要遂其所愿。」
「他仍然爱她?」
「不爱就不会卯足全力去追,不会想办法把她变成共同生活的另一半。」
「可是追到手之后,又不懂得珍惜,是不?」
她感叹,原来很多人的婚姻都是这样失去的,为什么大家会以为爱情需要经营,家庭婚姻就不需要费心呢?
「这件事我要负大部份责任,跟了一个工作狂上司,他留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很想怨我,可是发现我也搞砸了自己的婚姻,不忍心落井下石。」
她没回答,穗勍的话在她的心底沉淀,恐怕搞砸婚姻的人,不只是他。
他冲动的握住她的手,认真道:「羽蓁,我不会再让你当开瓶器了。」
他的手掌包裹着她,暖意袭来,他靠得她很近,近到让她想起过去的亲密,心跳加速中,脸庞潮红中,她不再是年轻女孩,却有小鹿在胸口乱撞着,害她头晕。
姜殷政很高兴,她并没有推开自己,再一步,他就可以揽上她的,然后侵门踏户,一点一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