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色都带了些恼怒。
他上前冷声问道:“出了何事?”
牟青同红霞被惊了一跳,扭头见是自家主子才缓了神色。
牟青有些为难,男子即便再疼爱妻室,也极少愿意掺和后院之事,特别还涉及伤了兄弟情分。
红霞没那么多顾忌,虽然跟了主子没多少时日,但主子待她们不薄,平日烤盘新点心都会特意留两块给她们呢,如何会让她们不感激。今日旁氏实在太过刻薄,当着外人的面欺负自家主子,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
这般想着,她就蹦豆一般的把方才之事说了个清清楚楚,末了恼道:“二爷,您是没看到,三奶奶太……嗯,太出格了,不但抢奶奶的位置,说话也连挤对带鄙夷的,恨不得人家不知道奶奶进门带的嫁妆少呢。奶奶好脾气,一句都不争不辩,真是急死人了。”
牟奕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开口却是淡淡,“你回去伺候吧。”
“啊?”红霞自觉主子即便不会怒发冲冠,起码也会斥责三奶奶几句,不想只得了这么一句,于是失望至极的草草行了一礼,扭身就走。
牟青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替她打了个圆场,干笑道:“二爷,这丫头是个忠心的。她不是不敬二爷,也是太心急二奶奶受欺负了。”
牟奕没有应声,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晴空上飘来几块厚厚的云朵,显见有雨水即将落下。
他摆手示意牟青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牟青越听神色越古怪,末了却是连连点头,赶紧下去安排了。
不说牟青要如何行事,只说后院里众多妇人聚在一处,说笑起来比之男人们可是热闹太多了。
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无论楚家老少还是贺客们,但凡知道些牟家内院之事的,无不分了三分心思在牟家这对妯娌身上。
道世上的事从来都最怕比较,相比于苏圆的坦然淡定,旁氏的挑衅和刻意贬低就益发显得粗俗不堪。
楚老夫人暗自摇摇头,有些理解多年老姊妹选了这个医女做儿媳的原因了,在场同她一般想法的人也不少。
苏圆刚刚吃了一块小点心,深觉美味,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让牟老夫人找楚家要了方子,她也在小厨房烤了给自家人尝个新鲜呢,就有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长相柔美又温婉的妇人上前来搭话。
“二奶奶安好。”
苏圆赶紧扯了帕子擦去嘴角的点心渣儿,起身回礼笑道:“这位夫人安好。”
虽然嘴上这般客套,但她搜遍了脑海也不记得哪里识得这妇人。
好在妇人是个善解人意的,偏身坐在她旁边就道:“二奶奶许是不识得我,但我说一件事,怕就知道了。我夫家姓陶,先前小儿淘气,您成亲那日他还跑去闹洞房,结果回来却是听了很多好故事,拉着我讲了半晚。
“没几日,我娘家的表妹又来做客,说起您给小儿开的方子,我照着方子行事,才这么几月,小儿盗汗已是好了,睡觉踏实,就是身子都长高许多。
“原本我要亲自登门同二奶奶道谢,不想居然在这里先遇到了您,倒是要厚着脸皮空手道谢了。”
苏圆听完才明白妇人的来历,笑容里更添了三分亲近,欢喜道:“原来您是欢哥儿的母亲啊,那孩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当日我讲过的故事,他只听一次就记得清清楚楚,将来必定课业精进,金榜题名。”
天下没有不喜欢孩子被夸赞的父母,陶夫人自然也是欢喜,“承二奶奶吉言,小儿平日常在家中嚷着要去您府上做客,嘴上说着要寻坤哥儿玩耍,其实怕是想闹着您听故事呢。”
“陶夫人有所不知,我家坤哥儿平日也嚷着府中憋闷呢。您若是能把欢哥儿送来同坤哥儿玩耍,两个小子肯定都要欢喜坏了呢。”